齊風將屬於李鳳鳴的那份靈石推了過去，“當務之急，是先養好傷，然後想想怎麼救你師尊。至於其他的，都是細枝末節。”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對了，那姓周的好歹是城主府的客卿，雖然是個水貨，但死在輝煌城，城主府那邊怕是很快就會有動靜。這幾天，我們最好當個縮頭烏龜，別出門。”
李鳳鳴點了點頭，被他這麼一說，也覺得當務之急是避風頭，便不再追問巷子的事情。
第二天。
齊風與李鳳鳴並未出去，而是在討論陣法。
齊風心知自己的實力提升需要更多的陣法感悟，而李鳳鳴正是一個難得的討論物件。
老婦人提供的早飯寒酸至極，一碗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白粥，配上兩個硬邦邦的窩窩頭。齊風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彷彿這粗茶淡飯比山珍海味還要可口。
李鳳鳴卻只是象徵性地喝了幾口粥，她從小在天源聖地長大，何時吃過這般粗糙的食物？
更何況昨夜初次殺人的陰霾還未完全散去。
“李仙子，昨晚休息得如何？”
齊風放下碗筷，看向對面臉色還有些蒼白的李鳳鳴。
“好多了。”
李鳳鳴活動了一下肩膀，那道被黑氣侵蝕的傷口在回春丹的作用下已經癒合，只是體內的真元還需要時間慢慢恢復。
齊風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本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冊子，隨手丟在桌上。
“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我們聊聊陣法？”
李鳳鳴瞥了一眼那本冊子，封面寫著《基礎陣法入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雖然是天源聖地的弟子，但陣法一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師尊被困後才開始學習的陣法。”
“那也行。”
齊風咧嘴一笑，“懂就行，聊起來才有意思。”
他翻開冊子，指著第一頁上密密麻麻的陣紋圖案。
“你看這個聚靈陣，最基礎的入門陣法，原理很簡單，就是透過特定的陣紋排列，將周圍的靈氣匯聚到陣心。”
李鳳鳴湊過去看了一眼，眉頭微皺。
“這個陣紋的走向有問題，第三道弧線的彎曲幅度太大了，會影響靈氣的流轉效率。”
“哦？”
齊風眼中閃過一絲意外，“李仙子果然有見地。那你覺得應該怎麼改？”
李鳳鳴伸出手指，在桌面上比劃了幾下。
“這裡應該是一個緩和的蛇形彎曲，而不是直角轉折。靈氣本就虛無縹緲，強行轉折只會造成逸散。”
齊風看著她手指劃過的軌跡，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對空間的感知似乎更加清晰了一分。
他壓下心中的驚喜，面不改色地點頭稱讚。
“李仙子說得對。”
齊風贊同地點點頭，然後翻到下一頁，“那這個困敵陣呢？”
李鳳鳴看了一眼圖案，沉吟片刻。
“這個陣法的核心是利用陣紋製造空間混亂，讓敵人無法準確判斷方位。但是…”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但是什麼？”
齊風裝作不解的樣子問道。
“但是昨天在巷子裡，我總覺得那種空間凝滯的感覺，比這個困敵陣要高明得多。就好像…”
李鳳鳴努力組織著語言，想要描述那種奇異的感覺。
“就好像整個空間都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在掌心，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齊風心中一跳，面上卻裝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李仙子的形容很生動，不過那種程度的空間操控，怕是要達到陣法宗師的境界才能做到吧？”
“可你只是築基期啊。”
李鳳鳴直勾勾地盯著他，眼中滿是探究。
齊風攤了攤手，一臉無辜。
“李仙子說笑了，我要是有那本事，還會在這破地方和你討論基礎陣法？早就去參加那什麼陣法大會，一鳴驚人了。”
李鳳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兩人就這樣一個裝傻一個存疑，卻也聊得頗為投機。
從基礎的聚靈陣到複雜的殺陣，從陣紋的排列到陣眼的選擇，越聊越深入。
齊風暗爽不已，每當李鳳鳴提出一個新的觀點，系統就會傳來獎勵的提示音。
短短一個上午，他的空間感知就提升了好幾個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