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海睜開眼,只覺得渾身舒坦,昨夜睡得格外香甜。
雖然體內那股神奇的暖流已經消失殆盡,但精神頭卻前所未有的好。
他推開門,一股清晨的涼意撲面而來,院子裡已經有了動靜。
“喲,大海,起這麼早啊?”
說話的是三大爺閻埠貴,他正端著個搪瓷盆,準備去公共水龍頭那洗漱。
看到李大海,臉上立刻堆滿了菊花般的笑容,那股子親熱勁兒,比見了他親兒子閻解成都熱情。
“三大爺早。”李大海淡淡地點了點頭。
“哎,早,早!”閻埠貴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大海啊,我可都聽說了,你在廠裡可是立了大功了!楊廠長都親自去車間表揚你了?”
“哎呦喂,這可是天大的榮耀啊!咱們院兒裡,除了傻柱那廚子,就屬你最有出息了!”
閻埠貴一邊說,一邊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噼啪作響。
這李大海眼瞅著就要飛黃騰達了,以後指定是個人物,現在搞好關係,以後準有好處。
“都是廠領導抬愛。”李大海不鹹不淡地應付著。
他太瞭解這位三大爺了,無利不起早,算計到骨子裡的人。
以前自己就是個小透明,他什麼時候正眼瞧過自己?
正說著,後院的許大茂也叼著牙刷晃悠了出來,一看到李大海,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眼神裡帶著幾分嫉妒和不屑。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修了個破機器嗎?瞧把他給能的。”
許大茂小聲地啐了一口,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的人聽見。
李大海聞聲,嘴角微微一撇,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跟許大茂這種小人置氣,都跌份。
反倒是中院的傻柱聽見了,剛提著鳥籠子出來,立馬就瞪起了眼珠子。
“許大茂,你丫嘴裡噴什麼糞呢?有能耐你也去修一個?自己沒本事,就嫉妒別人,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我怎麼了?我說錯了嗎?”許大茂梗著脖子,卻不敢跟傻柱真嗆嗆,只能乾巴巴地頂了一句。
傻柱懶得理他,轉頭對著李大海豎了個大拇指。
“大海,幹得不錯!就該讓那些眼高於頂的傢伙看看,咱們工人階級才是工廠的主人!”
傻柱這人雖然嘴碎,但為人仗義,心裡沒什麼彎彎繞。
李大海笑著點了點頭:“柱子哥,謝了。”
一場小小的風波,讓整個四合院的人都明白了,如今的李大海,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可以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了。
這訊息就像長了翅膀,很快就傳遍了院裡的每一個角落。
賈家。
棒梗正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地喝著棒子麵粥,耳朵裡卻灌滿了院子裡的議論聲。
“聽說了嗎?李大海要升官了!”
“可不是嘛,七級鉗工啊,一個月工資得多少錢?”
“以後得叫李師傅了,人家現在是技術人才!”
一句句羨慕的話語,像一根根針,紮在棒梗幼小而又敏感的心上。
憑什麼?
憑什麼他李大海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能過得這麼好?
又是立功又是升官的,而自己家,卻只能喝著這清湯寡水的棒子麵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