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越想越氣,心裡酸得像是喝了一大缸醋。
“吃個飯都不老實,東張西望的看什麼呢?”賈張氏一筷子敲在棒梗的碗沿上,不滿地嘟囔著。
“奶,他們都說李大海要發財了。”棒梗委屈巴巴地說道。
賈張氏一聽,那張老臉瞬間就耷拉了下來,撇著嘴罵道:“發個屁的財!一個窮小子,祖墳冒青煙了還差不多!有什麼了不起的!”
話是這麼說,但她渾濁的眼睛裡,同樣閃爍著無法掩飾的嫉妒。
就在這時,院門口傳來一陣喧譁。
李大海回來了,手裡還抱著一個嶄新的東西,四四方方的,上面還有好幾個旋鈕。
“收音機!是收音機!”院裡有眼尖的小孩立刻叫了起來。
這年頭,收音機可是個稀罕物件,比腳踏車還金貴,整個四合院,也就那麼一兩戶人家有。
李大海抱著收音機,目不斜視地穿過院子,回到自己屋裡。
很快,一陣悠揚的音樂聲從他屋裡飄了出來,是當下最流行的歌曲。
這音樂聲,對於院裡的大多數人來說,是新奇和羨慕。
但對於賈家祖孫倆來說,卻像是魔音灌耳,刺耳到了極點。
棒梗趴在窗戶上,死死地盯著李大海的房門,眼睛都快冒出火來了。
那臺嶄新的收-音機,在他眼裡彷彿在閃閃發光,誘惑著他。
他從小就被賈張氏慣壞了,看上什麼東西,就覺得應該是自己的。
院裡誰家曬的鹹菜,誰家窗臺上的蘋果,他都順手牽羊過。
在他的世界裡,“拿”和“偷”之間,並沒有明確的界限。
一個邪惡的念頭,開始在他心裡瘋狂滋生。
賈張氏也看到了那臺收音機,她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渾濁的眼珠子轉了轉,湊到棒梗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陰惻惻地說道。
“一個單身漢,要那玩意兒幹啥?聽曲兒能當飯吃?真是浪費!咱家人口多,晚上聽聽解個悶兒,那才叫物盡其用呢。”
這話像是一把鑰匙,瞬間開啟了棒梗心中那道名為貪婪的門。
奶奶這是在支援我!
棒梗瞬間領會了賈張氏的意思,他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他知道李大海白天都要去軋鋼廠上班,中午一般不回來,家裡肯定是空的。
這,就是最好的機會!
這對祖孫倆的鬼祟心思,又怎麼能瞞得過如今的李大海?
自從獲得了系統,他的五感都變得敏銳了許多。
賈家那兩道貪婪中帶著算計的目光,就像是黑夜裡的螢火蟲,想不注意都難。
“想偷我的東西?”李大海坐在屋裡,聽著外面悠揚的音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怕你們沒那個本事拿。”
他早就料到,自己這一番操作,肯定會引來院裡禽獸們的覬覦,尤其是賈家這對極品祖孫。
這臺收音機,就是他特意從二手市場淘換來的,花了他兩塊錢,外表看著光鮮亮麗,其實裡面零件都老化了,也就聽個響。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個完美的誘餌。
夜深人靜,李大海關上門,從床底下摸出了一個黑乎乎的鐵傢伙。
那是一個捕獸夾,專門用來夾黃鼠狼和野兔的,個頭不大,但那鋸齒狀的夾口,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