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林聽過得很苦。”
“她被林建國質疑不是親生女兒的時候,我就該為她出謀劃策。”
可是那個時候,他什麼也沒為林聽做。
更是在不久後,誣陷林聽和周自衡上了床,偷了林江醫藥的研發機密。
聯合著林振宇林建國父子二人,把她送進了監獄。
“書臣,我沒有辦法想象,林聽在監獄裡生下柚子,是有多艱難困苦。”
“更沒有辦法想象,她得知自己命不久矣,走投無路找到我,被我拒絕,被我侮辱的絕望和痛苦。”
但凡他能對林聽有半分的信任。
林聽和柚子也不會如此命運多舛。
“書臣,我一定要讓林聽做回以前那個,快快樂樂的林家千金。”
他說得斬釘截鐵。
江書臣用一口沉沉的嘆息聲,來回應他。
隨即,看著滿案臺的陶瓷碎片。
拍拍江遇的肩,道:
“江遇,這兩隻碎掉的陶瓷娃娃,拼不回去了。”
“你看,它都粉碎了。”
“林聽的心,又何嘗不是已經粉碎了。”
案臺上的陶瓷娃娃,全部是碎的。
江遇用鉗子,夾起一片碎片,拼湊在縫隙的介面處。
燒得滾燙的金水,被他倒在縫隙處。
以此作銜接。
他埋頭於案臺前。
抱著必將它修復如初的決心,認真苦幹著。
“一定可以修復。”
這聲音看似堅定,卻帶著某種蒼涼。
大概連江遇也知道,他和林聽很難再破鏡重圓。
可是他手下修復瓷片的動作,依然沒有停。
“唉!”江書臣搖搖頭。
不知道說什麼好。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江遇,你還是不太瞭解小聽。”
“她根本不想做回什麼林家千金大小姐。”
“她回林家,只不過是想還唐阿姨一個清白。”
“你永遠不瞭解她。”
“就像現在一樣,你想修復你們的感情,她卻只想你離他遠一點,不要去打擾她。”
修復著陶瓷娃娃的江遇,停下手上的動作。
緩緩抬頭。
“你就這麼喜歡補刀子?”
“我是勸你清醒。”
江遇繼續埋頭,“我說能修復,就一定能修復。”
見他如此執迷不悟,江書臣只好搖搖頭,無語走人。
……
江家老宅。
這是連續三個多月來,江遇第一次回父母這裡。
此刻是傍晚六點半。
鵬城的太陽剛剛落下。
江遇頂著一頭晚霞,踏入江家老宅的餐廳。
父親江慶年和母親陳叔敏,一起坐在餐桌上。
兩人的面色有些不太對勁。
見了江遇,陰沉著臉,笑也不笑一下。
原本江慶年和陳淑敏,是讓江遇回老宅吃晚飯的。
此刻,餐桌上卻擺著一套空空如也的餐碗盆盤。
桌上什麼食物也沒有。
見到這種情況,江遇知道。
父母這是又要透過絕食,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了。
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他討厭父母的這種冷暴力。
三十二年,從他記事起,父母一直採用這樣的溝通方式。
江遇快受夠了。
看了看旁邊的老管家,江遇同樣陰沉著臉,問:
“李叔,林建國來過了?”
站在餐桌前的李叔,點點頭,“是的,江少。”
“坐吧。”江母陳淑敏,抬眸看了江遇一眼。
江遇站在原地,沒有落座的意思。
今日父母找他回江家老宅,意欲何為。
他大概猜到了。
一定是林建國想透過父母,對他施壓。
讓他娶林薇薇。
兩日前,隱跡藏匿的林聽重回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