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國一定是怕了。
大家都以為林聽已經死了的時候,他便對林薇薇不理不睬。
現在林聽活著回來了,他更不會再娶林薇薇。
站在原地的江遇,哼了一聲:
“如果你們想透過絕食,讓我娶林薇薇,那麼就儘管絕食吧。”
“我不可能娶她。”
表明態度後,他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裡。
從小到大,他與父母的關係向來都不融洽。
他們之間只有命令與服從的關係。
理解、包容、溫情,從來沒有過。
以前只要父母一絕食,他不想做的任何事情,他都會答應。
這一次,為了林聽和柚子,為了自己,他不會再妥協。
說完,大步離開。
江慶年給老管家李叔,遞了一個眼神。
李叔上前,攔著江遇,“江少,你聽你爸媽把話說完再走,難得回來一趟。”
是啊,難得回來一趟。
說是回家共進晚餐。
他們卻只准備了一桌子的空碗空盤。
唱這出苦肉計。
李叔為人寬厚善良,小時候對江遇也頗為照顧。
他是尊重李叔的,沒有立即離開。
可即便是留下來,他仍然只是背對著江慶年與李淑敏,沒有轉身回頭。
一堆空盤子空碗麵前的江慶年,沉沉地吸了一口氣:
“林建國月底舉行婚禮。”
“他放了狠話,要你和林薇薇一起舉行婚禮,並且和林薇薇領證。”
“否則他將在婚禮當天,宣佈退股。”
“這一次,我不管林聽是怎麼活過來的,也不管那個小女孩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都不重要。”
“你必須娶林薇薇。”
“你什麼時候答應,我和你媽什麼時候恢復一日三餐。”
“否則,你就等著給我們收屍。”
從小到大,這個辦法百試百靈。
江遇沒有不妥協的。
可今時今日,江遇滿腦子都是林聽和柚子。
他愧對林聽和柚子太多。
誰來威脅他,都不管用。
他背對著江慶年和陳淑敏,語氣堅定而冷漠:
“爸媽早年在崑山墳地買的夫妻墓,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如果二老絕食而亡,我會將二老風光大葬。”
“你這個逆子!”江慶年抄起桌上的空盤子,狠狠砸向自己的兒子。
哐噹一聲。
盤子砸中江遇的後腦勺。
落在地上,摔成碎片的同時,染上鮮血。
江遇的腦袋,被江慶年開了瓢。
鮮血延著他的後腦勺,往下流淌,染得他白色的襯衣領口一片鮮紅。
陳淑敏早已心疼壞了。
她趕緊上前檢視江遇的傷勢,“阿遇,你何必跟你爸犟呢。你知不知道,林建國要是退股,那是讓林江醫藥大地震。”
她緊緊按住兒子流血不止的後腦勺。
鮮血從指縫裡流淌下來。
即使這樣了,陳淑敏也沒有說要去醫院。
而是繼續勸說。
“而且你林叔放了狠話,要是你不娶林薇薇。”
“他不但要退股,還要和周家聯手。”
“到時候林江醫藥必死無疑。”
李叔在旁邊勸道,“太太,有什麼事稍後再說吧,先送江少去醫院。”
這血這麼流著,會要人命的。
江遇這樣流著血,江慶年和陳淑敏,卻是一個也沒開口要送他去醫院。
他推開陳淑敏的手,“那就一起死。”
林聽才是林家的千金大小姐。
等林聽恢復了身份,父母會同意他們破鏡重圓。
他們只在乎林家千金的身份。
如果不能和林聽柚子,一家團圓,他也不想活。
父母的威脅,根本沒用。
丟下這句話,他離開了江家老宅,一個人去醫院包紮。
幸好,只是小傷。
沒有傷到腦骨。
從醫院出來,他坐進了那輛黑色的紅旗國禮,給林建國打了一個電話。
“林叔,見個面。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就娶林薇薇。”
只要林建國同意見面,他就有辦法讓林建國信服,林薇薇根本就不是他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