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家三口,一定可以在這開滿洋桔梗的珠江東岸別墅裡,有著一片歡聲笑語。
以後,柚子還將會有弟弟妹妹。
他是林聽從小到大,唯一想要嫁的人。
他們約定好了以後彼此成為對方的柺杖,一起白髮蒼蒼。
林聽一定會原諒他的。
只要他足夠用心彌補。
他把自己關在一間屋子裡。
拿出一個黑板架子,在上面梳理著他與林薇薇之間的種種。
他嚴重懷疑林薇薇故意接近他,故意接近林建國林振宇。
但是他沒有實質的證據。
對了。
車禍!
就是因為六年前的那場車禍。
他重傷在床,林薇薇無微不至地照顧他。
他才對林薇薇有了好感。
他終於理出了一絲線索。
還有。
林聽病重帶著柚子來找他。
他一共和柚子做了兩次親子鑑定。
一次林聽知道。
一次林聽不知道。
兩次親子鑑定,都被人做了手腳。
第一次親子鑑定,他沒讓任何人知道,全程自己在跟。
第二次親子鑑定,他讓江書臣拿去外地做的,一共找了五家機構。
如此小心翼翼,依然被做了手腳。
就像有一雙無形的眼睛,盯著他一樣。
林薇薇到底是怎麼知道,他要去做親子鑑定的?
就在江遇百思不得其解之時。
脖頸上的平安符,繩子斷裂,掉落下來。
平安符?
這是他車禍重傷昏迷後,林薇薇去清泉古寺,跪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步,替他求來的。
哼!
怕是連這九千九百九十九步,也是胡弄人的。
平安符一定有問題。
江遇拆開看了。
只是一個普通的平安符。
沒有任何異樣。
很快,他把江書臣叫來了珠江東岸。
此時,已經是夜深了。
江書臣來到珠江東岸時,有些抱怨:
“江遇,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在深夜打電話?”
“我和靜姝剛剛進入氣氛,你一個電話打過來打斷我們的好事。”
“讓人很掃興的。”
坐在吧檯前的江遇,又倒了一杯紅酒。
“小心縱慾過度,年輕輕輕腎衰竭。”
“你才腎衰竭。”江書臣坐到江遇身邊,哼了一聲。
吧檯上的紅酒,江遇端起來,朝江書臣遞過去。
“林薇薇送給我的平安符,幫我拿去鑑定一下,看看裡面是否有監聽器。”
“還有,六年前我出車禍的事,再去幫我查一下。”
脖頸上的平安符,早就被他取下來,放在了別處。
難怪江書臣今天沒見到他,戴平安符。
江書臣接過酒來,細細想了想,“如果真是平安符有問題,那林薇薇的心機簡直太深了。”
……
兩日後。
珠江東岸。
江遇給自己佈置了新的畫室。
星河灣畫室裡,他為林聽畫下的那些畫像,全都搬到了這裡。
滿畫室林聽的畫像。
但此刻,江遇呆在畫室,卻並沒有在畫畫。
桌臺上,擺著許多工具。
江書臣進來時,他手裡拿著幾片破碎的陶瓷。
隱約可見,那是一個碎掉的陶瓷娃娃。
看了一眼,江書臣問:
“江遇,我好像記得,這對陶瓷娃娃,是當初你和林聽去景德鎮時,你們親自燒製的?”
那對陶瓷娃娃上,還有江遇親自刻的字。
女娃娃刻著:赤繩早系。
男娃娃刻著:白首永攜。
許多林聽和江遇從小到大的記憶,被江書臣憶起。
江書臣可惜道,“江遇,這對陶瓷娃娃,怎麼碎成這樣了,還修復得回去嗎?”
桌上的熔金爐裡,是燒得滾燙的金水。
江遇準備用熔掉的金水,用以修復那些破碎的陶瓷。
他手上的活,並沒有停下來,“一定可以修復的。”
不只這對陶瓷娃娃。
連他與林聽佈滿裂痕的感情,他也要將它修復。
他說得堅定有力。
話外之意,江書臣又怎麼可能聽不明白。
“江遇,修復了又有什麼用。”
“小聽是不會原諒你的。”
兩日前,林聽重回林家,江書臣也知道了。
他還沒有和小聽見面。
但他知道,小聽肯定不會原諒江遇的。
看著修復陶瓷娃娃的江遇,江書臣又說,“你猜對了,林薇薇送給你的那條平安符,確實就是個監控器。只是技術高超,偽裝得像真的平安符一樣。這些年來,你一直沒有發現。”
這時,江遇才停下手上的活,“林薇薇是時候,滾出林家了。”
是時候為林聽做些什麼了。
他有辦法,讓林薇薇現出原形,讓林聽光明正大的做回之前的林家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