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停止時,他的婚禮在放煙花

第74章 林聽會死的

接電話的,是洛高。

聽聞不是周自衡的聲音,江遇一邊開著車,一邊紳士道,“麻煩讓周自衡接電話。”

洛高應聲:“江先生,您已經與我家先生割袍斷義,不做兄弟了。不知道您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

這句話,堵得江遇啞口無言。

當時他說割袍斷義,只是在氣頭上。

他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丟掉他的兄弟?

他重複:“讓周自衡接電話。”

洛高:“抱歉,江先生。我家先生這會兒正在山莊處理要事。”

江遇:“他在周家山莊?”

洛高:“江先生,我家先生說,他不方便見客。”

……

周家山莊。

躺在床上的周老爺子周才昆,一陣又一陣地咳嗽著。

他憤怒又無可奈何地看著眼前的滿眼麻木冷漠的周自衡。

那盞周自衡親自為他熬的雪梨燕窩,被他用力摔在地上。

深色的地毯上頓時碎片四濺。

年邁的周老爺子,也是越咳越厲害。

可是周自衡依然滿眼麻木地坐在對面,“老爺子,息怒。”

“你,你到底要怎樣?你一回來,老二老四死了,老三和老五也被你送進了監獄。”

“剩下一個老六,你是不是也要他死?”

憤怒的周老爺子,從太師椅上猛然起身。

一個沒站穩,差點跌倒。

旁邊的老管家趕緊去扶,“老爺子,息怒,保重身體啊……”

“讓開。”周老爺子揮開老管家,指著淡定從容又滿眼麻木的周自衡,“家主這個位置,你想都別想,咳咳咳……”

這時,周自衡端起桌上的茶杯,漫不經心地吹了吹。

周老爺子和老管家盯著那杯茶,不再作聲。

周自衡卻突然又將茶杯放回去,“這茶下毒了?”

老管家臉色不太對勁兒,“七少,你可別亂說。”

哼!

偌大的書房裡,響起周自衡輕蔑的冷哼聲。

他從小被人下毒。

手足、親生父親,乃至是他的母親。

茶裡有沒有毒,他還能不知道?

放下茶以後,他依然面不改色。

那麻木的眼神裡,掩飾著他在周家這些年,太多的血淚。

“周老六身上犯的那些事,要是進去了,不是死刑也是終身坐牢。”

“不過我留著他還有用,暫時不會動他。”

說到這裡,周自衡才從椅子裡起身。

他踩著腳下的陶瓷碎片,面不改色走到老爺子的面前,滿眼麻木道:

“至於您說的家主這個位置。”

“老二老四死了,老三老五在坐牢。”

“老六的把柄在我手上,他現在對我言聽計從。”

“整個大家族能頂事的,還有誰?”

除了他,沒有人能夠扛下整個龐大的財閥家族。

“你,你,你……你巴不得周家所有人都死了,就剩你一個才好……是不是?”

“老二和老四是老三殺的。”麻木的周自衡,逼近周老爺子,“連您老人家,也差點死在老三精心安排的車禍裡。”

說到這裡,他麻木的神色裡,終於有了另外的情緒。

那是憤怒,是不甘,也是他對這世間的嘲笑。

明明他才是周家最出色的那一個。

可是周老爺子的眼裡從來都容不下他。

他一個字一個字道,“我也是您的兒子,為什麼我就不行?”

“你?”周老爺子笑了幾聲。

笑聲中有咳嗽,也有嘲諷。

隨即,哼聲道,“不過是一個下賤女人生的,咳咳……”

那個下賤女人,便是周自衡的親生母親。

是,母親確實下賤。

一個周家擦玻璃的女工,小學文化,出身卑賤,僅憑年輕美貌,就敢給老爺子下藥。

母親睡老爺子那一年,才十九歲。

而老爺子,已經五十歲了。

因為這件事情,周自衡被周家上上下下嘲笑挖苦各種欺凌,三十餘年。

可不管母親的身份如何卑微,她如何不知廉恥。

他仍然是周才昆的親兒子。

他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嫌棄。

這些歧視與不公,周自衡早就不在乎了。

很快,他的眼神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麻木。

“老爺子大概忘了,我手上有很多證據。”

“這些證據,不僅可以證明好幾起重大刑事案件經濟犯罪案都與我無關,更能證明你是幕後主兇。”

他繼續又說:

“交出掌家權,留在周家讓我好好照顧你。”

“進監獄吃勞改飯。”

“二者之間,老爺子您只能選一個。”

周老爺子被氣得吹鬍子瞪眼,“你,你,你……”

滿眼麻木的周自衡,勾唇一笑,“我給您一天時間考慮。”

這時,洛高走到他面前,在他耳邊小聲說,“江先生在會客廳等著。”

……

周家主會客廳。

江遇打量著四周。

以前來這裡,會客廳的風格還是老式的紅木風格。

周自衡回來沒幾天,這裡完全變了個樣。

灰白相間的裝飾,是周自衡一貫喜歡的風格。

還有廳梁下,那尊幾米高的自由女神雕像。

只要有周自衡的地方,必定有它。

看來,周家確實如同豪門圈子裡傳言所說,要徹底變天了。

周老爺子早在十幾年前就定好了接班人。

可誰也沒有想到,會是周自衡這個飽受爭議的私生子。

“看什麼?

身後,是周自衡的聲音。

江遇轉身回頭,“恭喜,下一任周家家主。”

周自衡知道,江遇今日前來,絕非是來賀喜的。

他面色冰冷,“有話直說。”

江遇答得風馬牛不相及,“周自衡,為了達到目的,你到底有多不擇手段?”

回應江遇的,是周自衡的從容落座。

坐到沙發上,他點燃了一根雪茄,“五分鐘。”

那意思是說,只給江遇五分鐘的說話時間。

江遇坐到對面,“踩著兄弟手足的屍骨,坐上週家家主的位置。午夜夢迴,不會做噩夢嗎?”

這時,周自衡夾著雪茄的手,頓了頓。

灰白的菸灰,掉落在深色的地毯。

會客廳裡,突然安靜得可怕。

洛高打破這陣安靜,道,“江先生,您錯怪……”

周自衡只是比了一個手勢,洛高便立即噤聲。

先生不讓他解釋的,他便不能解釋。

周自衡望向江遇,“你還有四分鐘。”

江遇從茶几上,拿起他剛剛帶來的請柬,“五月一日我結婚。你來不來是你的事,但請柬我必須送到。如果你到了,伴郎的位置還是你的。”

那個時候他們約定好了,江遇要是結婚了,周自衡必須當伴郎。

那個時候,他的準新娘子還是林聽。

一切都變了。

他即將迎娶林薇薇。

而被周自衡硬搶過去的林聽,最終也沒有留在周自衡的身邊。

“周自衡,你和林聽別打抗癌藥的算盤了。”

“林聽最終也沒選你,她選了宋律風。放過她,讓她和宋律風好好過日子。”

“如果你來參加我的婚禮,我依然拿你當兄弟。”

周自衡沒有回應。

他剪掉了手中的雪茄,放下雪茄時,他淡淡地看向江遇,“江書臣找過你了?”

江遇咬牙:“你也別利用江書臣的心軟善良。”

回應他的,是周自衡的冷冷哼聲,“呵!看來就算林聽要死了,你也打算見死不救?”

江遇緊崩著面部線條,“她根本沒得癌症。”

周自衡起身,三兩步間,來到江遇的面前。

他真想把眼前的男人掐死。

可是他沒有動手,他平靜地問:“如果有一天,林聽死在你的面前,你會後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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