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林建國又道,“後天星期四,晚上七點,你來林家。我會把唐婉華留給你的嫁妝,如算歸還。我林建國一生光明磊落,從不會幹私吞別人錢財的事情。”
林聽覺得他答應得太鬆快。
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轉眼,到了週四。
林聽將柚子交由李老師幫忙照顧著。
她再次獨身一人,來到了林家。
此時的林家別墅,到處都是服務生,他們忙碌於杯觥交錯的林家夜宴。
夜宴上許多衣著光鮮的賓客,其中不少三四十歲的單身男人。
林聽滿心疑惑。
不是讓她來取媽媽留給她的嫁妝的嗎?
林建國這是憋著什麼招?
這時,林聽的身側走來一個人,喊了她一聲。
“小聽!”
林聽側身一看,“曹叔!”
“小聽,你袖口上怎麼有血跡,哪裡受傷了?”
那是她剛剛咳嗽時留下來,林聽卻謊稱,“最近上火,有些流鼻血而已”
50毫升的曲馬多,止疼效果已經沒那麼好了。
這會疼痛感從四肢百骸細細密密地冒出來。
她趕緊扶住身側的一株檸檬樹。
“小聽,你沒事吧?”
“沒事,在監獄裡生下柚子,身子沒養好,老毛病了。”
趕緊拿出止疼藥,又服了50毫升曲馬多。
醫生說過,如果止疼藥加量了也壓不住,就要準備後事了。
老天留給她的時間,越來越少。
“小聽,林總今天叫你來,其實是……”
曹叔要說的話,被大步走來的江遇打斷了,“曹叔,我和她聊幾句,你先去忙吧。”
曹叔走後,江遇看著依舊扶著檸檬樹的林聽。
光影交錯中,不難看出,林聽的臉色不太對勁兒。
她化了妝,可是額角有細細密密的汗水,眼神也有些疲憊。
江遇想問一句她是怎麼了。
轉念一想,之前她所有的楚楚可憐和虛弱病態,都是化妝裝出來的。
她這樣的人,何必可憐她?
最終,江遇眼中的複雜情緒,終究只化作一抹冰冷和恨意。
“林聽,我好心提醒你,林叔手上握著的這筆你母親留給你的嫁妝,你沒那麼容易拿到手。”
“聽一句勸,遠離林江兩家與周氏醫藥的恩怨,離開鵬城。”
“如果你答應離開鵬城,你要多少錢,你開個價,我可以給你。”
或許是藥效起了作用,林聽這會麼沒那麼疼了。
她鬆開手中握著的檸檬樹樹杆。
連看都沒看江遇一眼,“我說過,我的事情與江先生無關,你沒資格管我。”
江遇沒再說什麼。
之前林聽在他面前裝柔軟,心裡或許還會好受一點。
至少比現在她冷著一張臉,話也不想跟他說的樣子好受許多。
看著林聽轉身離去,他整個不快的神色映在這夜色裡,倍顯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