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徹底慌了。
人們推杯換盞的時候,江遇端了兩杯紅酒,走到周自衡的面前。
他把酒杯,遞給周自衡,“林聽知道,你喜歡她嗎?”
那杯酒,周自衡並沒有接過去。
他甚至不屑與江遇說話,“你想說什麼?”
江遇:“阿衡,我從來沒有求過誰。但是這一次,你可不可以放手,算我求你。你應該知道,我從小到大一直愛著林聽,我不能沒有她。”
哼!
周自衡哼了一聲。
這真是他聽到的最大的笑話。
“阿衡,你又不是非她不可。”
周自衡的目光,一點點變得冰冷,變得犀利。
落在江遇身上,只差沒把他刀了。
“你又怎知道,我不是非她不可?”
他的整個人生,都是灰暗陰霾的。
兄弟手足想讓他死。
親生父親,把他當成棋盤上一顆隨時可以被棄的棋子。
連生下她的母親,也不曾給過他半分親情。
在他九歲那年,林聽毫不猶豫抱著一隻破游泳圈,跳進水裡撲向他時,他便認定了她。
只是這埋在心底深處的愛意,還沒來得及表白。
林聽已經成了跟在江遇屁股後面,天天吵著長大了要嫁給江遇的小青梅。
“江遇,林聽不會回頭的。”
“不信,你試試。”
他故意一臉泰然自若地,刺激著江遇。
果然,江遇緊握著拳頭,憤怒之意躍然於眉眼間。
江遇走了,帶著他手中的兩杯紅酒,還有他的怒意。
他在江道遠的生日晚宴上,喝了許多酒。
晚宴上,小嘉樹和小柚子吃了些東西,又呆在一塊兒玩。
林聽和夏靜姝在旁邊照看著。
夏靜姝問,“小聽,你一直住在周自衡的別墅裡,你不會是對他有意思吧?”
夜色下,林聽盯著夏靜姝那雙眼睛,不答,反問,“剛剛我們來的時候,你看周自衡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勁兒。”
“我哪有啊。”夏靜姝心虛反駁,忙抽開目光,“我和江書臣恩愛甜蜜,我怎麼可能多看別的男人一眼,是你看錯了。”
林聽沒有再說話。
她看著兩個孩子在玩耍。
過了一會兒,夏靜姝勸道,“小聽,江遇始終是柚子的親生父親,而且他已經知道自己錯了,要不然你再給他一個機會吧。我看他也挺可憐的。”
林聽冷冷冰冰道:“我的事情輪不到你操心。我能和你坐在一起,不過是看在小嘉樹的面子上。”
江書臣走過來時,林聽去了一趟洗手間。
返回時,他穿過一片月光斑駁的花叢。
手腕忽然被身後的人拽住。
還沒反應過來,一陣濃濃的酒氣撲面而來。
藉著月色,她看清滿眼醉意的江遇。
他整個人染滿了悲傷。
“放開我!”
她想甩開他。
手腕上的力道卻更緊,“聽聽,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江遇的另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好痛,好痛!”
他好久都沒有抱過她了。
結實有力的臂膀,將她圈在懷裡。
帶著醉意的吻,落在她的髮絲,落下她最敏感的耳畔,“聽聽,你好久都沒有叫過我阿遇了……”
他最喜歡她叫他阿遇的時候,勾緊他的腰,攀緊他的背,永遠也不想跟他分開的迷離樣子。
下一瞬。
啪!
林聽一個巴掌扇在江遇的臉上。
“江遇,你要點臉好不好?”
“酒醒了沒有?”
沒醒的話,她不介意再扇他一巴掌。
不遠處的樹下,兩人看著花叢那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