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枳有點一頭霧水。
他好像什麼都沒說,但越是這樣,他越是覺得奇怪。
第二次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對方沒接,這在江淮枳的意料之內,他放下手機,猶豫了一會兒,才打過去第三個。
這會兒電話那頭的人接了,但語氣還是很不好。
江淮枳先開口用最簡潔的話說了一下岑霜身世的問題。
在聽到他是岑霜親生的哥哥對方的語氣才好了點。
“我就說,聽語氣也不像是她媽。”
“您說的是,霜霜的養母?”
江淮枳明白,說的是周聿安的母親,也是岑霜的養母。
“應該是吧。”
老師的語氣緩和了很多。
江淮枳察覺到對方的語氣好了不少,開口簡單道明瞭自己的來意。
聽了之後老師雖然有疑惑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之前我也是覺得岑霜的天賦很好,我也和她家長提過要讓她好好學習,以後一定能有一番作為。”
說到這裡,電話裡的聲音停頓了兩秒。
“但是對方家長很反對,甚至表現得過分反感,說了不少難聽的話,我見過不少覺得學習藝術會讓文化課落下,覺得玩物喪志的家長,但是岑霜的家長,過分偏激了,就好像學了美術會死一樣。
這樣說吧,我第一次聽見有家長能用罵人的話來形容自己的孩子,還是那樣難聽的,不像是孩子,像仇敵,最近那家長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是沒找著岑霜吧,前段時間給我打電話,吵了一架,所以剛剛對你的態度不太好,不好意思了。”
江淮枳也算是理解,聞言也沒說什麼,只是淡淡說了句沒關係。
掛了電話後,江淮枳的只覺得心裡堵得慌。
像是被厚重的海綿塞滿了心口。
呼吸的縫隙都會有水灌進鼻腔,讓人難受。
江淮枳晚上沒吃,在房間坐了許久,等到舒悅過來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
江淮枳給她倒了杯水,水杯還沒放在桌上,舒悅就看出了他的狀態不對。
“今天心情不好嗎?”
舒悅問完,江淮枳的水杯剛好落下,手上的動作肉眼可見地頓了一下。
舒悅沒在意,等了會兒,江淮枳才說。
“剛和泠泠吃完飯回來?”
舒悅點頭,“吃完她說要逛逛,就四處走了走,她說了不少小時候的事情,說到後面又哭了起來,我就讓她早點回來休息了。”
說到這裡,江淮枳看了舒悅一眼,看出她眼睛紅紅的。
他輕嘆一聲道。
“回去之後讓她去搬出去了,等明天我先回去給霜霜的房間添置點東西,東邊那塊兒的房子一直沒人住,我想了下給霜霜改成畫室,雖然可以和你在一塊兒,但畫畫我想她需要一個自己獨處的空間。”
舒悅沒什麼意見,只是......
“東邊的那個房間,泠泠前面說給她留一個房間,霜霜不在的時候她想能回來偶爾住一下算是能陪陪我們。”
說完,江淮枳並沒有打算改變自己的想法。
“既然說了要搬走,就別再回來了,不然的話關係永遠理不清。”
舒悅有點猶豫,“那不是要和泠泠撇清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