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梨已經收了他的巾帕,約等於預設,宋錦薇也篤定衛彥州是裝瞎,那麼她的否認就變得毫無意義,煩亂的她也就沒再繼續犟下去,乾脆揚起小臉,
“是又怎樣?那天我早就把話跟你說清楚了,他還沒死,如今的我不再是寡婦的身份,也就不能再養外室,我得迴歸李家,所以你我之間就此了斷。
別說什麼我騙你,你不也騙了我嗎?說什麼柔弱書生,結果卻是奕王世子,如今你都已經開始選世子妃了,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互不打攪,你好我也好。”
可在衛彥州的認知中,宋錦薇並非將就之人,“你的眼裡不是容不下沙子嗎?為何卻容得下背叛你的李肅?”
她當然容不下李肅的背叛和姚芸珠的謀害,這些賬,早已被她銘記在心,今生她會一筆筆的討回來!
只是有些話不便細說,她只能給出一個牽強的理由,“因為他是我的丈夫。”
“可據我所知,他沒跟你拜堂,就已經跟你妹妹私奔了。”
“但我與他有婚書,是名正言順的夫妻。”而這正是矗立在宋錦薇面前最大的一道坎兒,有婚約束縛,她就必須想方設法的拿到和離書,才能真正解脫,但在此之前,她得先給姚芸珠安上一個妾室的名分。
僅僅只是礙於夫妻之名?不滿意這個答案,衛彥州追根究底,“告訴我,你是不是真心喜歡李肅?”
宋錦薇與李肅之間的恩怨不是一句話能說得清的,“與你何干?我沒必要跟你交代這些。”
她越是不肯說,衛彥州越發覺得不妙,“我要一個明確的答案,不許撒謊,回答我!是不是?”
他的步步緊逼令宋錦薇心下不悅,她和衛彥州之間似乎還沒到無話不談的地步吧?
“是怎樣?不是又怎樣?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你問這些有什麼意義?”
她的話前後矛盾,衛彥州自然得問清楚,“你曾說過,跟你那死鬼丈夫沒感情,可李晴芳卻說你們青梅竹馬,你還為他祈福求籤,一直盼著他回來,所以你在帳中與我顛鸞倒鳳之際,心裡還在唸著李肅?”
他接連追問,端的是一副正宮的架勢,宋錦薇正色申明,
“你僭越了!莫忘了我曾說過的話,你我只走腎,不走心,你可以問我的人在上還是在下,別問我的心在東還是在西,這不是你一個外室該管的。”
從前衛彥州很有分寸,他是想著她的丈夫已死,她在感情方面應該沒什麼牽扯,他也就沒多想。
如今境況有變,再回想起從前,他這心裡便不自在,“本世子懶得管你的閒事,但也不喜歡被人矇在鼓裡。我就問你一句話,你與李肅,只是礙於婚約才成親,還是因為你喜歡他?”
宋錦薇暗自思忖著,衛彥州一直追問這個,大抵是覺得不甘心吧?也許她撂了狠話之後,他也就放棄了,不會再糾纏。
思及此,宋錦薇挑眉反問,“難道你認為我應該喜歡你?你我本就只是魚水之樂,你收了我的銀票,早已銀情兩訖,誰也不欠誰!”
她這一句反問,明擺著是承認了她喜歡李肅吧?
衛彥州難以接受,一雙紫瞳已被慍色侵染,惱聲恨斥,“你個負心女!招惹哄騙了本世子,現在卻想一刀兩斷?天底下哪有這般便宜之事?”
宋錦薇可不背這黑鍋,“我又沒圖過你的心,你憑什麼說我負心?”
“那你圖的是什麼?”
宋錦薇也不害羞,大大方方的道出心中所想,“圖你的美色,你的漂亮臉蛋兒和結實健壯的身材,以及精湛的帳中工夫唄!”
所以他應該感謝她的盛讚和認可,還是應該恨她的無情冷漠?“僅此而已?”
“不然呢?”宋錦薇那挑起的眉梢掛著一絲不屑,她突然靠近他,纖細的素指在他的匈膛緩慢的打著轉兒,而後落在他心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