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心虛,宋錦薇甚至都沒敢回應,生怕衛彥州抓她的話柄,她只垂眸捋著自個兒的披帛,默不作聲。
李肅不悅擰眉,“這裡可是寺廟,上蒼有好生之德,世子卻在寺廟之中許什麼斷子絕孫,佛祖會幫你實現這般歹毒的心願?”
衛彥州鼻溢冷哼,“本世子說的是負心之人,又沒提你,你怎的上趕著將屎盆子往自個兒身上扣?”
李肅被他噎得面色鐵青,卻又半晌想不出反駁之詞,一旦計較,便等於承認自己就是負心之人,此刻的他猶如吃了黃連,卻也不能吐出來,只能勉強嚥下去。
宋錦薇美眸輕轉,時不時的望向旁處,就是不看衛彥州。
她暗暗告誡自己,就當耳旁風,千萬別往心裡去,她可不能給自個兒潑髒水。
儘管她認為自己沒錯,但衛彥州說話的神情和語氣還是會給她一種很強的壓迫感,再多待會子,指不定衛彥州會如何針對她,於是她藉口要去花房,就此離開。
可當她轉了個彎兒之後,卻又拐了方向,南梨奇道:“夫人,寺廟的花房在北面,您怎的往南邊走?是不是走錯了?”
宋錦薇加快了步伐,神色匆匆,“沒走錯,我不去花房,你沒瞧見他在那兒嘛!這個地兒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先走為上!再待下去,我怕是小命難保!”
宋錦薇疾步往寺廟外走去,可到了外頭,卻找不到馬車,“哎?馬車呢?我記得是停在這個方向了啊!”
主僕二人來回找尋,竟是找不到自家馬車,就在宋錦薇疑惑轉身之際,一道淺青色身影不期然的映入她眼簾。
看到紗巾的那一瞬間,宋錦薇倒吸一口涼氣,暗罵了一句冤家路窄!
她剛想轉身離開,卻被衛彥州不由分說的拽往一旁的馬車。
“放開我!真是世風日下,堂堂世子居然對一個小婦人生拉硬拽,還有沒有王法了?”
宋錦薇恨聲痛罵著,怎奈他的力道太大,她根本掙脫不開,等她回過神來,人已經被拽上馬車!
衛彥州冷臉反嗤,“的確是世風日下,有些個小婦人都學會養外室了!”
“男人可以養外室,為什麼女人不可以?”宋錦薇那微微努起的紅唇彰顯著她的逆反心態,衛彥州倒是看得很開,
“沒說不可以,但你為何敢做不敢認?”
眸光微爍的宋錦薇別過臉去,“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否認得倒是乾脆,但她的眼睫眨啊眨的,明擺著心虛。
衛彥州冷笑揶揄,“巾帕都收了,南梨也認了,你還再否認?是覺得本世子傻,還是認為你自個兒很機靈?”
否認的確沒有意義,但宋錦薇很不喜歡這種被他拿捏的感覺,“那麼世子呢?你是真的看不見,還是在偽裝失明?你不說實話,憑什麼要求我坦白?”
想逼他說實話?巧了,衛彥州也不願認輸,“那你就守著你那公開的秘密,自欺欺人。”
宋錦薇不甘示弱,“你的秘密又能瞞得了多久?那日賞花宴上,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懷疑你了。”
“你好像很關心本世子的處境?”
看不慣他那故弄玄虛的模樣,宋錦薇一把扯下他覆眼的紗巾,“你哪位?我沒工夫關心你,純屬愛看戲吃瓜子,探聽秘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