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彥州的虎口撐著下巴,沉思了片刻,懶懶應聲,“隨意。”
這世上最折磨人的就是隨意二字,宋錦薇算是怕了他,“世子還是指定圖樣吧!萬一我辛苦繡好,你又說不喜歡,讓我重繡,我豈不是浪費工夫?”
“為本世子繡巾帕,居然是浪費你的工夫?”
聽出他聲音裡的不悅,宋錦薇立馬找補,“沒那個意思,我只是想在最短的時日內繡出令世子滿意的巾帕而已。”
不論她如何解釋,衛彥州都不肯給她一個明確的答覆,只一句---讓她自個兒選花樣。
他堅持如此,宋錦薇不再囉嗦,“好,那我自個兒定圖樣,還請世子多費心,先謝過了,耽擱這麼久,真是抱歉,告辭。”
宋錦薇正待起身,他的聲音再次傳來,“這就走了?”
上揚的語調似乎彰顯著他的不滿,宋錦薇頓住腳步,緩緩回首,暗歎不妙,“那……不然呢?世子還有什麼吩咐?”
“利用完本世子就開溜,你還真是勢利!”
雖然這是事實,但他明顯不愛聽實話,宋錦薇的鹿眼快速的轉動著,心念百轉間已然想到說辭,
“我在您的馬車之中待太久,恐對您的聲譽不利,所以我得儘早離開。”
他最不喜歡的便是她的虛偽狡猾,衛彥州莫名窩火,一把攥住她的手,怒視於她,冷嗤道:
“你主動上本世子的馬車之時,可有考慮過本世子的聲譽?”
若非萬不得已,宋錦薇也不願再與他有任何牽連,“當時著急知曉我哥的訊息,我別無他法,只能來找你,並非故意糾纏,往後我會盡可能的與世子保持距離,不給你添麻煩。”
她以為衛彥州厭惡她的勢利,才會那麼說,殊不知此話一出,他更加惱火,“把利用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你還真是巧舌如簧!”
為了得他相助,宋錦薇一再退讓,可他說話越來越難聽,宋錦薇忍不住提醒道:“這不是讓你開條件了嗎?你也不是白白幫我啊!”
她該不會以為她開的條件很有價值吧?“你以為本世子稀罕你的人情?”
宋錦薇很想發火,可又礙於自個兒有求於他,最終她只能強壓下怒火,努力扯出一抹笑來,“世子當然不稀罕,是我舔著臉求世子相助,您大人大量,不計前嫌,肯出手相助,是我的榮幸。”
她已經說盡好話,他卻依舊不肯饒了她,緊攥著她的手腕不鬆手,他的力道那麼強悍,宋錦薇被他攥得痛撥出聲,“啊----”
衛彥州低眉一看,這才驚覺她的手背才剛被燙傷過,她的燙傷因他而起,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愧疚促使著他鬆開了手,
“你的傷,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