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說了,再等等,老夫人那邊,爺自會去回話,滾出去!”
二爺的態度極其惡劣,但凡她再多說兩句,估摸著該挨罰了,考慮到後果,最終孫嬤嬤沒再多言,只默默告退。
待孫嬤嬤走後,李肅依舊皺眉不語,似在思量著什麼,姚芸珠忍不住問了句,“可是婆母的話讓你感到為難?你若不願忤逆婆母,我也可以堅持……”
她的話尚未說完就被李肅給打斷,“沒有為難,我若對母親唯命是從,當初就不會與你私奔,我有自己的主見,不會輕易更改,你且放心。”
“可你好像悶悶不樂的,是為何事擔憂?”
悶嘆了一聲,遲疑了好一會兒,李肅才道:“是為找差事,六叔那邊一直沒動靜,我最近去拜訪了一些舊友,也沒什麼進展,寫給父親的家書估摸著還沒送到,我這差事,一時半會兒的怕是沒著落。”
姚芸珠試探著問了句,“那……姐姐呢?她可是國公府嫡女,只要她跟國公府捎句話,料想就能幫你尋個好差事。”
但凡宋錦薇肯出手,李肅也不至於這般惆悵,
“別提她了,我也曾暗示過,過幾日是岳母的壽誕,到時我陪她回孃家,跟岳母說一聲,你猜怎麼著,她居然說,我詐死兩年,突然回來,問及因由,肯定會提及你,你也得回去,否則她沒法兒跟她母親交代。
可你已經為我生了孩子,不能無名無分的回國公府,否則會駁了國公府的顏面,所以她要求我先給你個妾室的名分。”
聽了半晌,姚芸珠算是聽明白了,宋錦薇此舉是在逼著李肅納她為妾,只有她做妾,對宋錦薇沒什麼威脅,宋錦薇才會幫李肅。
她這位姐姐,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啊!姚芸珠看透不說透,只哀嘆道:
“養母待我很好,我也想回去為她賀壽,可我現在受了傷,怕是無法在養母壽誕那天趕回去,真是可惜了。”
李肅柔聲安慰道:“以後還會有機會的,待你養好身子之後,我再帶你回孃家。”
“那姐姐那邊……”姚芸珠一臉擔憂,李肅勉笑安撫,“我會跟她解釋,她若還堅持,那便是冥頑不靈,其他的事交由我處理,你只管安心養病。”
隨後李肅吩咐下人去交代廚房,熬煮燕窩,等她午歇醒來之後就能吃了。
素白去了好一會兒,回來便開始抹淚,“二爺,後廚那些人欺人太甚,一碗燕窩都不給!”
李肅奇道:“燕窩又不是什麼稀罕物,怎就不給?”
“她們說後廚每日燉的燕窩都是算好了的,只有幾位老爺夫人和各房妾室才有份例,我們小主還沒進門,連妾室都不算,所以不肯給。”
姚芸珠聞言,下巴微顫,緊吆著手中的巾帕,委屈低泣。
李肅勃然大怒,“反了她們了!一碗燕窩而已,哪兒來那麼多的規矩?這話是誰說的?爺親自去後廚!”
李肅憤然起身,素白又道:“爺您去了也沒用,她們說了,府中一應補品是由二少夫人管著的,平日裡的份例發放,都是她發話,後廚的人也只是聽命行事而已,她們讓奴婢去找少夫人求情,可少夫人看奴婢不順眼,奴婢不敢去。”
“爺的女人,喝個燕窩還得求她?真當爺死了?”李肅只覺顏面盡失,打算去找宋錦薇質問,姚芸珠忙勸道:
“肅郎,你若是為我去找姐姐,姐姐又該生氣了,不就是一碗燕窩嘛!我不吃便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姚芸珠的話尚未說完,李肅已然掀簾出了裡屋,“爺必須去給你討個公道,不能讓你受這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