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以寡婦的身份獨撐李家,李繼代為打理她的鋪子,從中撈油水,宋錦薇睜隻眼閉隻眼,沒與他計較,可李繼竟然不滿足,他竟設局陷害賬房先生陳伯,害得陳伯一把年紀還被送進官府坐牢,連帶著她的鋪子也被官府給封了,而李繼則又重新在街市上開了個鋪子。
撈她的銀子,還砸她的鋪子,害她家的人!此仇彌深,她必須要報,以牙還牙!
所以賬本只是其一,今生宋錦薇已經早早的將陳伯給調走,不給李繼謀害陳伯的機會,甚至還允許李繼將他的親戚給調到鋪子裡。
她得給他足夠的好處,讓他得意忘形,他才更容易露出馬腳來。
基於此,宋錦薇才會那般交代梁安,先悄悄的拿賬本,暫時不去打草驚蛇,等到她安排好另一樁事,再將李繼一網打盡,殺他個措手不及,讓他得到應得的報應!
梁安本打算離開,可眼下小姐不給他契書,他一時半會兒走不掉,且小姐又給他派了差事,他雖不明白小姐的意思,但只要是小姐的交代,他只管照做便是。
小姐交代了等天黑,鋪子關門之後再行動,他便先行回房,等待夜幕的降臨。
話分兩頭,聽雨閣中,李肅為著找差事的事兒,在外奔波了半日,將近晌午才回來。
才回侯府,他便直奔聽雨閣,關切的詢問姚芸珠的狀況,“你怎的起來了?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才甦醒過來,合該躺著休息才是。”
“躺了一天一夜,頭暈得厲害,坐起來還能好受些。”面色蒼白的姚芸珠勉力一笑,
“肅郎,你別太擔心,我喝了藥,傷口也包紮了,已經好多了。”
李肅憐惜的輕撫著她那憔悴的面容,滿懷愧疚,“你為我而回到李家,卻遭受那麼多的白眼和屈辱,真是委屈你了。”
姚芸珠抬指覆住他的手,柔聲安慰,“婆母、六夫人還有大嫂她們都給我送了補品過來,不論是真心還是假意,至少她們看在你的面兒上,願意做做樣子,我已經很欣慰了。”
她唸了那麼多人的名字,獨獨沒有念宋錦薇,李肅不由詫異,“錦薇呢?她沒有過來看望你?”
提及姐姐,姚芸珠笑容頓僵,垂眸乾笑,“姐姐還沒有原諒我,她可能還在生我的氣,不願意見我吧!”
一聽說錦薇沒露面,李肅瞬間黑了臉,“即便她賭氣不願過來,也沒差人送些補品?六嬸那般刻薄之人都曉得做做樣子,錦薇她怎就這麼不懂規矩?”
姚芸珠吸了吸鼻子,輕聲低泣,“姐姐對我有所誤解,即便來了也不可能有什麼好臉色,那還不如不來,姐姐少生些氣,我也能安心養傷。待時日久一些,姐姐的氣消了,我再去向她請罪,希望能得她諒解。”
“請什麼罪?你我是真心相愛,你才應該是我的妻子,她霸佔了你的位置,已經得了正妻的名頭,她還不知足,處處針對你,沒一點兒當正妻的氣度!”
李肅憤憤然數落著宋錦薇的不是,姚芸珠聽來頗覺順耳,李肅越是討厭宋錦薇,姚芸珠就越歡喜,等到哪天他忍無可忍之時,便會將宋錦薇掃地出門!
心裡有愧的李肅一直在這兒陪著她,他特地囑咐下人燉了鴿子湯,陪她用罷午膳之後,李肅囑咐她歇會子,他正準備扶她躺下,孫嬤嬤過來傳話,
“稟二爺,老夫人今日請人過來算了,說三天後是個好日子,可以讓姚姨娘正式進門。”
姚芸珠聞言,當即皺起了柳眉,她可憐巴巴地望向李肅,扶額痛呼,
“肅郎,雖說納妾不是什麼大事,可這好歹也算是喜事,那我合該以最好的狀態進門,可如今我受了傷,額前還包著紗布,儀容有損,不宜行納妾之禮,要不還是再等等吧!”
李肅側首擰眉,“聽到了嗎?回去跟我娘說,芸珠有傷在身,納妾一事暫時推後,待她傷好之後再議。”
“可老夫人交代了,她這傷不算太重,納妾不需要請外賓,只需在家擺幾桌即可,不影響。”
孫嬤嬤的話音剛落地,茶盞驟然碎落在地,冒著熱氣的熱茶濺至她的裙襬,嚇得孫嬤嬤心直顫,她一抬眼,便迎上二爺那肅冷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