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肅還當她是從前那個眼裡只有他的傻女人嗎?
重生後的宋錦薇再見李肅之時,只有怨憎嫌惡,再無一絲欣賞,他不喜歡聽的話,她偏要重複,她可不會再像前世那般在乎他的感受和顏面,現如今她看他的眼神就像看狗一樣,難掩輕蔑,
“奕王世子乃宗室王親,天潢貴胄,豈是你能相提並論的?”
眼瞧著老夫人不悅撇嘴,姚芸珠適時開口,“奕王世子再好,那也是外人,肅郎才是姐姐你的夫君,你合該以夫為天,不該因為別的男子詆譭他,駁他的顏面。”
宋錦薇淡瞥她一眼,“你尚未正式進門,連個妾室都不算,沒資格議論李家之事!”
被回懟的姚芸珠心下委屈,眼中瞬時蓄滿了淚花,掩帕低泣,李肅見狀,心疼不已,急忙相護,
“芸珠是我兒子的母親,那她便是李家人!”
宋錦薇等的就是這句話,她順勢提醒,“那你倒是給她個妾室的名分,讓她進門啊!否則她永遠都會被人詬病,被當成是野花。”
手持佛珠的老夫人眉頭緊鎖,“納妾一事不著急,芸珠說得也沒錯,往後你在眾人跟前說話合該注意些,豈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丈夫的威風?世子再好,他也不是你的夫君,肅兒才是你的丈夫,是你這輩子唯一的依靠!”
依靠?呵!前世李家所有人都在依靠宋錦薇,家中開銷皆仰仗著她,她拿自己的嫁妝填補李家的窟窿,獨撐李家十六年!
後來李肅回了家,可他也沒能給她任何補償,反倒成了她的催命符,他縱容姚芸珠害死了她,此仇不共戴天,老夫人怎麼好意思訓責她?
然而這些前世的仇怨不能拿到明面兒上去說,面對老夫人的指責,宋錦薇不慌不忙,自有她的道理,
“晴芳鐘意世子,二爺身為晴芳的兄長,怎可詆譭她的心上人?再者說,那可是奕王世子,他這般出言諷刺,府中人多嘴雜,萬一被哪個多嘴的傳了出去,被人當做把柄,今後他還怎麼在官場混?若被奕王府知道,那晴芳的婚事可就要砸了!禍從口出的道理,不需要我申明吧?”
宋錦薇義正言辭,句句在理,李晴芳點頭如搗蒜,附和連連,
“二嫂所言極是,我好不容易才能得賞牡丹,有希望入王府,二哥你可不要詆譭世子,斷了我的姻緣。”
老夫人仔細一想,李肅今兒個說話的確是有些冒失了,他有錯在先,她也不好再怪罪宋錦薇,
“肅兒切記,言多必失,往後在人前說話注意分寸,莫要什麼話都往外撂,你小叔已經在給你安排差事,你當需謹言慎行,方能在官場走得順暢。”
李肅心下不悅,他睇了宋錦薇一眼,卻又想不出教訓之詞,只得對著母親悶聲懶應,
“是,孩兒記下了。”
宋錦薇懶得跟這些勢利之人多說廢話,她藉口說參加賞花宴勞心耗力,太過疲乏,要回房休息,而後便先行離開。
回往永昭院的路上,宋錦薇正在跟婢女南梨說著話,她自長廊轉了個彎兒,就見身著官服的李明桓迎面而來。
一看到這個衣冠禽獸,宋錦薇便憎惡至極,可她沒有證據指認李明桓曾給她下藥,這種事一旦說出來,反倒會被他反吆一口,是以她只能暫時壓下這仇怨,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報仇。
但她也不願跟李明桓多說話,只敷衍福身,勉強喚了聲小叔,而後便繞過他,繼續前行。
李明桓卻將她給喚住,一臉惆悵的哀嘆,
“李肅的差事怕是不好找啊!這幾日我一直在為此事奔波,卻沒能成事,後來我找了相熟的摯友,暗中打探,他說朝中有人參咱們勇毅侯府,連帶著李肅與人私奔假死一事也被人大肆宣揚出去,以致於李肅進官場頗為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