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薇冷汗直冒,她想抓住什麼,周圍卻無人伸出援手,紛紛後退,剎不住車的她徑直往前栽去!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闖大禍,驚撥出聲之際,突然有什麼東西橫擋在她身前,以極大的力道擋住她前傾的身子,宋錦薇這才勉強立定。
詫異的她低眉一看,驚覺攔住她的竟是一支笛子!
這是衛七的笛子,她認得,此刻這笛子卻在世子手中,那就證明她猜得沒錯,奕王世子就是衛七!
她抬眼望去,就見他那修長的手指靈巧轉動著,隨手就將笛子挽了個花,收至背後。
那一瞬間,她驀地想起,某些夜裡,他的手指也是這般靈活的在她的花室中作妖……
當那一幕不可言說的畫面閃現在腦海之中時,宋錦薇頰染飛霞,暗歎自個兒怎會當眾回想起那些個悄密之事?羞煞人也!
眼下她最該關心的是誰在背後害她,以及失明的衛七為何能準確無誤的攬住她?
奕王妃見狀,笑意頓僵,她緊盯著衛彥州的眼神滿是狐疑,但她並未多問,而是給立在一旁的陳姨娘使了個眼色,會意的陳姨娘佯裝詫異地道:
“哎?世子怎知這位夫人出了意外?還能及時出手相助,難道您復明了?”
宋錦薇心下一緊,只因她也在思考這個問題,衛七看不見,那也就是說,他從未見過她的真容,她便覺得自己是安全的,一旦他能瞧見,那她豈不是無處遁形?
眾人瞧見這一幕,皆議論紛紛,衛彥州卻是容色淡淡,“她的驚呼聲太聒噪,本世子只是瞎子,不是聾子。失明之人的聽力格外敏銳,可以聽聲斷位。”
“……”他居然說她聒噪?宋錦薇心下憤慨,“誰也不願在眾目睽睽之下出醜,方才有人拿石子擊打我的膝蓋,我失了平衡,險些栽倒,這才驚撥出聲,並非刻意喧譁。”
李晴芳訝然驚呼,“居然有人動手腳?是誰啊?”
在場之人紛紛搖首說沒瞧見,宋錦薇暗自觀察著,但見人群之中,鄭妍心的目光正有意無意的落在趙頌凌身上。
鄭妍心是奕王妃的侄女,她的父親是戶部尚書,她雖出身尊貴,但在一眾貴女當中,卻不顯山不露水,賞花宴上,眾人儘可能的表現自己,她卻沒怎麼說過話,但宋錦薇知道,鄭妍心也是奕王世子妃最有力的競爭者。
鄭妍心和趙頌凌也是表姐妹,她不會當眾指控的,但她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趙頌凌所在的位置正好與宋錦薇腿部受擊的方向一致,加之方才兩人在王府門口鬧了矛盾,那麼動手的很有可能是趙頌凌!
偏偏她是奕王妃的侄女,誰又敢當眾指認她,給自個兒樹敵呢?即便真的澄清此事,只怕奕王妃也會覺得難堪吧?
所以李晴芳的詢問是無用的,根本無人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宋錦薇也不會報什麼希望,
“舉頭三尺有神明,敢做壞事不敢認?待會兒那人就會踩狗屎!”
宋錦薇香腮微鼓,氣呼呼的詛咒著,她說這話時,視線一直落在趙頌凌身上,趙頌凌並不與她對視,只側著臉欣賞一旁的花,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