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方才看見那個江小姐急匆匆地從後山下來,看起來像是被瘋狗攆了似的,也不知道她在搞什麼名堂。”
李惜音聞言放肆大笑:“怕是聽說了凝香先生的嚴厲,身無長處的她一時想不開要去跳崖吧。”
眾人鬨堂大笑。
汝陽縣主站起身:“好了,姐妹們,依我看那位江小姐並不是什麼等閒之輩,大家都打起精神,千萬別被她比了下去。”
李惜音上前,親暱地挽起汝陽縣主的手臂:
“縣主姐姐放心,玄王殿下在此,你只管做你的紅花兒,姐妹們都安心做襯你的綠葉。
至於那個江小姐嗎,妹妹替你解決了便是,縣主姐姐不必將她放在心上。”
汝陽縣主挑眉:“惜音妹妹這麼有把握?”
李惜音信心滿滿地揚起下巴:“那是,我在音律造詣上雖不如縣主姐姐你,但我的琴技也曾得到過先生的口頭稱讚,我倒要看看,那個江小姐有什麼能耐?
而且凝香先生的脾性縣主姐姐你還不瞭解嗎?”
汝陽縣主勾唇笑了笑。
因為凝香先生此人出了名的護短兒,而她作為她的親傳弟子,就算江映晚在音律修為真的比她強,當著眾人的面,凝香先生也絕不會承認。
所以一會兒,她定會拿出自己所有的本領,將她殺得體無完膚。
她是書院翹楚,不管誰來,她都是那個翹楚!
江映晚跑回廂房時,臉色異常紅溫。
杜福寶不解地看著她:“晚姐姐這是去哪兒了,我正要出去找你。
凝香先生的課馬上就要開始了,按規矩,你需得當著諸位同窗的面兒大顯身手的,趁手的樂器你可準備好了?若是沒有,我可以把我的玉笛借給你。”
江映晚伸手摸了摸自己發燙的雙頰,拿起桌子上還未全部融化的冰袋,狠狠敷了上去。
“不必了,我帶了琵琶來。”
“桃夭,去將我的琵琶找出來。”
杜福寶聽聞難掩嫌棄:“琵琶?書院裡好像從沒有人彈過琵琶,晚姐姐,你確定能行嗎?
今日是你正式入書院的第一天,正是要表現自己的時候,晚姐姐可別鬧出笑話。”
面對杜福寶的疑慮,江映晚只是微微一笑。
她單手從桃夭手裡接過琵琶,淡淡地說道:
“走吧,別再遲到了。”
杜福寶拿著玉笛跟上。
等她們趕到時,凝香堂已經到了不少人。
坐在最前面的汝陽縣主被眾人擁簇著,她面前擺放著一把極好的松木琴。
“噗嗤,大家快看,江小姐拿的這是什麼啊!
凝香師父的課,她竟然拿一把琵琶,她難道不知道凝香師父最喜歡的樂器就是古琴嗎!
我知道了,她一定聽說了縣主姐姐琴技高超,怕自己被比下去,所以決定另闢蹊徑。只不過,這也太有些劍走偏鋒了吧。”
“琵琶這麼冷門兒的樂器,都敢拿到凝香師父的課堂上來,想必江小姐還是有幾分過人的本事的。”汝陽縣主假裝好意地向眾人解釋道。
江映晚聽後微微一笑,禮貌又得體地說道:
“過人的本事沒有,不過恰好會彈兩首曲子罷了,一會兒我若是彈得不好,還望諸位同窗不要嫌棄。”
只可惜,她的主動示好並沒能換來別人的和善。
李惜音翻著大大的白眼兒:“直到會被大家嫌棄就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一個二嫁婦也敢來汙染書院這等聖潔的地方,如今還要彈什麼琵琶曲來汙我們的耳朵,真是晦氣。”
江映晚輕輕皺了下眉頭,眼含笑意地回懟了一句:“要我說,真正汙了諸位同窗耳朵的,是李小姐你這張嘴!”
李惜音氣得不輕,原本精緻的妝容變得異常扭曲。
眾人看到這一幕也都心照不宣地不在言語,各自找到座位坐好。
江映晚則和杜福寶一起坐到的最後一排的角落裡。
李惜音回頭瞪著江映晚,眼神裡多了兩分憎惡。
“晚姐姐,李惜音為人陰險,睚眥必報,她接連兩次在你手底下吃了敗仗必不甘心,你以後可千萬要小心。”杜福寶🤫提醒道。
江映晚點點頭,示意她放心。
“凝香先生來了!”
江映晚聞聲,抬眸望去,便見一長相清冷的中年女子,執琴向眾人走來。
女子一襲白色紗衣,髮髻上還纏繞著一根質地輕盈的白色絲帶,絲帶尾端隨著女子的舉動而輕輕揚起,平端給女子增添了幾分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