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你別這樣看著朕,朕是打心底裡願意把這個皇位交到你的手上。”
厲瑾玄神情淡漠:“可臣弟對皇位真的沒半分興趣兒,皇兄若真想盡為人兄長的心意,不如賞臣弟點兒別的什麼!”
皇帝挑眉:“你又有求與朕?”
正當厲瑾玄想要開口之際,王全匆匆來報:
“陛下,丞相夫人帶著涵茹小姐來給皇后請安了。”
厲瑾玄臉色瞬間冰冷:“她們來得怎麼這般快,皇嫂的坤寧宮是什麼阿貓阿狗都隨便去的嗎!”
皇帝解釋道:“你忘了?丞相夫人有誥命在身,而且劉家說到底也是皇后的孃家,哪怕他們曾經對皇后再差。”
厲瑾玄幽幽道:“那皇兄你還不快去看看,劉家居心不良,皇嫂生性善良,他們在你這佔不到便宜,保不齊會拿皇后開刀。”
皇帝斂著眉點了點頭:“你在這兒等朕,朕去便回。”
坤寧宮,丞相夫人姜氏帶著劉涵茹趾高氣揚地立於皇后下首。
姜氏:“茹兒傾慕玄王殿下已久,你這個做姑母的,也應該出一份兒力。”
皇后漫不經心地抿了口茶:“嫂嫂想讓本宮如此出力呢?”
姜氏上前兩步道:“他們年齡適宜,且又都尚未婚配,皇后娘娘不如擬下懿旨,定下他們的婚事?”
皇后放下手中茶盞,冷冷道:“玄王是陛下親弟,他的婚事,豈能這般草率?”
姜氏見皇后如此這般,立刻來了脾氣。
“前些年,我求你賜婚,你總拿太后和汝陽縣主做推脫,你說你在宮中,如履薄冰,如何艱難,不能公然和太后叫板。
茹兒懂事,願意體諒你這個姑母,同為女人,我也願意理解你。
可如今汝陽縣主已經嫁給了辰郡王,茹兒對玄王如此深情,你做姑母的,為何就不能成全她!
你別忘了,若是沒有你兄長,這個皇后根本輪不到你來做!”
“朕倒是不知,朕立誰為皇后,倒是劉丞相說的算了?”
皇帝清冷的聲音自殿外傳來,姜氏嚇得立即帶著劉涵茹跪在地上。
皇后起身相迎,柔聲道:“陛下怎麼這個時候過來?”
皇帝淡淡地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人,語氣冰冷道:“朕聽說丞相夫人攜女進宮,唯恐擔心梓潼受了委屈,特意趕過來瞧瞧。”
“陛下來了多久?”皇后問。
皇帝:“沒多久,不過是將你們的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
皇帝扶著皇后一起坐下,輕蔑的目光落到劉涵茹身上:
“玄王眼下就在御書房,你若真心傾慕他可自行前去同他表明心意,倘若他肯娶你,朕和皇后絕無二話。”
劉涵茹羞憤地咬緊下唇:“姑父您明知,玄王殿下他不會見我,您還、讓我自取其辱。”
皇帝冷哼一聲道:“無詔進宮,逼著皇后為你賜婚,你難道不覺得羞恥?”
劉涵茹還想解釋,姜氏急忙將她護在了身後:
“陛下,是臣婦,愛女心切,不忍茹兒受相思之苦,這才厚著臉皮來求皇后娘娘,陛下若是要怪罪,就怪到臣婦頭上吧。”
皇帝眯著眼,把玩著面前的茶杯:“求?丞相夫人求人辦事兒,頗有幾分逼迫的意味呢。”
姜氏低下頭:“臣婦不敢。”
皇帝揮揮手:“去吧,以後若無朕和皇后的詔令,你們也別到這坤寧宮來了。
皇后她是劉家女不假,可她既然嫁給了朕,那她便是皇家婦。
你們對她不敬,就是對朕不敬,對朕不敬,那可是要…”
皇帝欲言又止,姜氏立即告饒,拉著不服氣的劉涵茹連滾帶爬地退下。
母女二人走遠以後,皇帝那深邃的目光落到皇后身上,皇后一臉淡然:
“陛下還有事兒?”
皇帝喝退殿內侍候的所有宮人,一本正經地問道:
“若朕與劉家之間,你只能選一個,你會如何?”
皇后沉默半晌,緩緩說道:“陛下應該知道,臣妾是庶出。
臣妾的生母,出身商賈,年幼的時候,臣妾與生母受盡搓磨,臣妾很想讓她帶著臣妾走,離開劉府,甚至是離開上京。
可母親每次都只和臣妾說一句話,那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皇帝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裡的大石頭默默落地,隨便安慰皇后兩句,轉身回了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