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福寶開始替其堂兄鳴不平。
“我堂兄知道伯父與你家退親以後,擔心有損你的名聲,還和伯父大鬧一場。
沒想到,你居然風風火火地做起了生意。”
秦懷素聞言,輕輕一笑:“一個書呆子而已,能鬧到哪裡去?”
杜福寶臉頰鼓鼓,撐死了面紗,從她那皺成一團兒的眉頭,就能看出她此時不悅的心情。
“我堂哥平日裡雖然有些迂腐,但確是最重情義。
他私下裡不止一次和我說過,待他學期一滿,考取功名,便娶你為妻,只可惜,伯父擅作主張,取消了咱們兩家的婚約…”
秦懷素無所謂地挑了挑眉:“也怪我,我那個時候剛…
我情緒太不穩定了,連我爹孃都覺得我腦袋出了問題,也不怪你伯父擔心。”
杜福寶順著欄杆望向二樓,看著絡繹不絕的客人:
“腦子有問題的人,可做不了生意。”
杜福寶:“你這錦繡坊的生意,比起我杜家生意最好的布莊,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秦懷素聞言,傲嬌地揚起下巴。
“那當然了,我這錦繡坊與普通的布莊不同。
布匹生意在我這裡是次要的,我主要賣的是成衣。
而這錦繡坊的成衣,每一件都包含了我的設計,放眼上京,也絕對找不出第二件。”
陸婉儀品了口茶說道:“那秦小姐可能攔住其他成衣鋪子爭相效仿?”
江映晚點了點頭:“不錯,上次我從你這兒帶走那件米白色紗裙,我回書院就穿了一次,沒過幾天就有三五個同窗爭相效仿,衣服顏色以及做工上雖稍有差異,可大體基本不差…”
江映晚說完,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起秦懷素的臉色,畢竟被他人剽竊設計,可是他們設計師的大忌!
豈料秦懷素只是微微一笑:“她們如此這般,不正是在肯定我的設計嗎!”
陸婉儀向她投來欽佩的目光,如果可以,她也想像她這般,灑脫肆意…
幾人有說有笑,分別之時,秦懷素還按照她們那個人的身高體態,以及膚色氣質分別送了她們一套衣裙。
陸婉儀看著那流光溢彩的紗裙愛不釋手,但還是推卻道:
“秦小姐,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陸小姐若是不收,就是不想和我交朋友。”秦懷素執意道。
“是啊,阿素最喜歡結交朋友了,你們如何對我的,以後就如何對她就行了。”江映晚在旁幫腔。
杜福寶接過衣裙,重重在秦懷素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杜福寶力氣之大,拍得秦懷素差點兒沒站穩。
“秦老闆,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段。
我既收下你的禮物卻總要為你做些什麼。”
杜福寶俏皮地眨眨眼,湊到她的耳邊,用只有她們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問了句:
“秦老闆,恕我直言,你和我堂兄還有可能嗎?”
秦懷素臉色一變,向後退了一步。
杜福寶見狀,心中有了主意。
杜福寶:“今日,我與秦老闆相談甚歡,以後咱們可要多多走動才是。”
聽出杜福寶的話中意,秦懷素不自在地笑了笑。
“阿晚,除此之外,我還有件東西要送給你。”秦懷素話音剛落,她的侍女便從外面遞來一個錦盒。
江映晚開啟一看,裡面是一條通體發紅的手串。
秦懷素解釋道:“這手串是由上好的紅瑪瑙打磨而成,阿晚肌膚透亮,與這鮮豔的紅色最是相配。”
江映晚將手串戴在手上,舉起來欣賞。
“是不錯,這手串我收下了,不過多少錢得算我自己的,咱們雖然是朋友,我也不好總白拿你的。”
秦懷素笑道:“你不是馬上就要成婚了嘛!這些,權當是我給你準備的添妝。
你若實在過意不去,待我成婚那日,你再雙倍給我補回來。”
杜福寶認同地點點頭:“看來,這錦繡坊的生意做得如此火爆是有原因的!”
三人聞言皆是一愣。
杜福寶:“秦老闆這如意算盤打得也太響了!”
四人皆是一笑。
三日後,太后的病已然痊癒。
她精神抖擻地坐在貴妃椅上,面對皇后遞來的漱口水,微微張了張口。
梳洗完以後,她淡淡地對皇后說:“這幾日辛苦你了…”
皇后眉眼恭順:“這些都是兒臣應該做的。”
皇后:“這次,多虧小晚送來的藥,不然母后也不能好這麼快!”
太后聞言,面露不耐:“行了,沒什麼事兒你就先回去吧。
這麼多年,還是若錦伺候哀家最為體貼舒適!”
太后言下之意明顯就是皇后伺候不周了。
皇后眸底閃過一抹失落,剛欲告辭,便聽見皇帝的聲音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