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喬胥安的聲音,喬晚晚一張臉嚇得比紙還白。
她一把拉住曲歌,眉頭緊鎖,著急地搖頭哀求:“別……”
不等她把話說完,曲歌一把甩開她,徑直走過去開啟了門。
門外,見到喬晚晚站在屋裡,喬胥安臉色瞬間沉了幾分:“你在這兒幹嘛?”
“哥,我、我只是……”
“她是來跟我道歉的。”
曲歌搶聲在前。
話音未落,她轉頭看向喬晚晚,語氣冷淡:“總之,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原諒你。你害死了我的孩子,這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補償的!”
“我……”
“不用再說了!請你馬上出去!”
曲歌指著門外,演得煞有其事。
喬晚晚灰溜溜地離開了房間。
見狀,喬胥安這才打消了懷疑。
他緩聲安慰曲歌:“別生氣了,你要是不想見到她,我就讓人把她送到別處去住,省得她礙你的眼。”
“隨便。”
曲歌話裡聽不出什麼起伏,卻轉身避開了他伸來想拉她的手。
喬胥安擰了擰眉。
他向來最煩女人動不動就鬧脾氣。
喬晚晚從前就是這樣,現在曲歌也這樣。
他眸中劃過一抹不耐煩,但很快就被他掩飾了起來。
“怎麼不開心了?是她剛才跟你說了什麼嗎?”
“沒什麼。”曲歌對他愛搭不理。
喬胥安耐著性子,好聲好氣:“對了,我剛才收到了白川的訊息。何先生那邊已經確定會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了。”
“是嗎?”
“嗯,是他的助理答覆的,應該沒有問題。”
這算得上是喬胥安這段時間裡聽到的最好的訊息了。
他就知道,只要捏住曲歌這張牌,事情一定會有轉機。
喬胥安今天心情大好,對曲歌也比平時多了幾分耐心。
他柔聲哄她:“你和何先生這麼多年沒見面,心裡一定很想他吧?你放心,這次我一定會讓你見到他。”
“嗯,謝謝你。”
曲歌順著他的話回答,心下卻是一聲冷嘲。
她和這位“何先生”根本就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她一點都不想見他。
迫不及待想要和何青見面的人,恐怕是喬胥安自己!
自從那天從機場回來後,喬胥安就總是有意無意地在她面前提起何青。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這段時間對她百依百順,又是哄又是騙,無非就是為了利用她接近何青,好讓喬氏集團起死回生罷了。
這點心思,曲歌洞若觀火,只是懶得點破。
何青真要來參加婚禮也好。
多一個人來見證喬胥安的墮落,便多一份熱鬧!
兩天後。
喬胥安果然下令將喬晚晚送走了。
他讓她搬到蔚園別墅去住,管家明叔和周瑩芮都隨同一起,方便照顧她。
離開前,喬晚晚一直不情不願。
但她的哀求換不來喬胥安半分同情,只會讓他對她更加厭煩。
和曲歌擦肩而過時,喬晚晚狠狠瞪了她一眼。
曲歌勾了勾唇角,用只有她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輕在她耳邊說:“放心,只要你別搗亂破壞我的婚禮,我一定會幫你好好保守秘密。在這期間,你要是再敢搞事,我可不保證我會跟你哥說些什麼。”
“你!……”
喬晚晚眼珠子都快要蹦出來貼在曲歌的臉上,可她眼神再兇再狠,也傷不了她分毫。
她的把柄落在曲歌手裡,她現在只能被她牽著鼻子走,根本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
可是……
曲歌只是答應她,只要她不破壞婚禮,她就不會把她假懷孕的秘密告訴喬胥安。
那等到婚禮結束以後呢?
喬晚晚心下惴惴不安。
喬胥安最討厭被人騙。
萬一他知道她在騙他,那他肯定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見到她了……
喬晚晚既不想讓曲歌嫁給喬胥安,更不想她的秘密被人知道。
眼下,擺在她面前的,只剩下一條路——
讓曲歌去死!
只要她死了,所有的威脅就都不復存在了!
……
接下來的幾天。
喬胥安幾乎推掉了所有工作,一心撲在籌備婚禮的事情上。
他答應要給曲歌一場終身難忘的婚禮,每一個細節他都要親自把關。
他從歐國請來知名設計師為曲歌量身定製婚紗。
試紗那天,曲歌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宛如一個被困在精美的牢籠中的人偶。
純白的緞面婚紗勾勒出她纖細的腰線,裙襬如雲朵般輕柔鋪展。陽光透過紗簾,在緞面上投下細碎的光暈,彷彿為她籠上一層薄霧。
頭紗垂落的蕾絲花邊在她臉頰旁輕輕晃動,襯得膚色愈發瑩潤。裙身上手工刺繡的暗紋若隱若現,走動時泛起珍珠般的光澤。
喬胥安站在一旁看她,眼神中找不出半點真切的愛意,更像是在端詳一件完美的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