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行了。”
“她肚子裡還懷著孩子。”
喬胥安攔住曲歌高高揚起的手。
聽到他的話,曲歌笑了。
果然,孩子就是喬晚晚胡作非為的擋箭牌。
難怪她安分了這麼久,今天卻突然鬧了這麼大一出。
原來,都是仗著肚子裡的孩子!
曲歌心頭燒起的怒火不是說滅就能滅的。
她毫不退卻地迎上喬胥安冷厲的眼神。
“你讓開!”
“我讓你別鬧了,聽不懂嗎?”
喬胥安最討厭曲歌這副不聽話的模樣。
他擰了擰眉頭,眉眼間帶著一絲不悅,顯然已經快沒耐心了。
“不就是一張照片而已,至於嗎?”
“一張照片而已?”
曲歌嘴角扯出一抹難以置信的弧度。
曲順芝的遺照,在喬胥安眼裡竟然這麼一文不值?
也是。
這個男人連曲順芝的骨灰都能隨意讓人挖出來羞辱踐踏!
一張遺照,又算得了什麼?
曲歌心下自嘲。
她早就知道眼前的人是個怎樣的怪物,居然還會一次次地以為他能對她的痛苦感同身受。
她甚至還指望他真的會幫她向喬晚晚討個交代……
看來,還真是這段時間生活過得太安逸,讓她忘記了從前那些傷疤有多疼!
三次深呼吸後,曲歌終於將滿心怒火壓了下去。
她眼中的戾氣漸漸平息。
冷靜下來,她對喬胥安說:“你說得對,一張照片而已,是我太沖動了。”
喬胥安眉梢挑起一抹詫異。
他本以為按照曲歌的脾氣,得花不少心思才能把她哄好。
沒想到,她這次這麼快就不鬧了。
雖然她嘴上不說,但他知道她心裡一定還在賭氣。
只不過,她這次願意軟下來跟他說話,倒是比以前懂事了不少。
喬胥安的語氣也緩和了幾分:“你放心,我會讓人過去收拾,把所有東西都恢復原樣。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了。她現在懷孕正需要人照顧。這段時間,你還是留在這邊好好陪她吧!”
轉身離開前,曲歌瞥了喬晚晚一眼。
觸到她森冷的眼神,喬晚晚只覺得渾身不寒而慄……
曲歌反手砰的一聲將門重重摔上。
從喬家大宅離開後,她沒有再回西川樾。
她給容晝白,打電話張口就問:“你今天說要在開業酒會上給他一個驚喜,是什麼?”
“這麼晚了還不睡?又跟你未婚夫吵架了?”
電話那頭,容晝白笑著問她。
這語氣,彷彿已經猜到她這邊發生了什麼事。
曲歌撇了撇嘴,懶得跟他油嘴滑舌。
“你不是說讓我幫你忙嗎?再磨磨唧唧,當心時間不夠。”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你現在來公司一趟。”
“現在?”
曲歌看了看時間。
馬上就要凌晨十二點了。
可容晝白一點都不覺得晚。
“怎麼?曲助理不喜歡加班啊?”
“我十分鐘後到。”
掛了電話,曲歌直接讓司機往黑蘭大廈去。
現在的她,一點多餘的耐心都沒有了。
她恨不得明天就讓喬氏集團徹底破產。
讓失去背後這座大山的喬晚晚立刻給曲順芝償命!
……
黑蘭大廈。
已經這個點了,只有頂樓的辦公室還亮著一盞燈。
曲歌進門時,容晝白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握著一支高腳杯,看起來倒是自在悠閒。
曲歌挑了挑眉。
“你著急把我叫過來,不會是為了找我陪你喝酒吧?”
“當然不是。”
容晝白這次沒跟她兜圈子,直接把桌上的膝上型電腦推向她。
看到電腦上的檔案,曲歌驚訝道“秦恕之也做了這個專案?”
“他和喬氏本來就是競爭對手,喬氏盯上的生意他自然不會放過。”
“可是,他們倆這次要推的產品也太像了。這種情況,誰先發布,誰就佔盡了優勢。”
“這可不一定。”
容晝白彎起眉眼,又開始故弄玄虛。
一看他的表情,曲歌就猜到他這次想做什麼了。
“所以,黑蘭這次選擇的合作物件是秦恕之。你這麼長時間一直吊著喬胥安,就是為了給秦恕之爭取時間?”
“聰明。”
容晝白肯定了曲歌的猜測。
眼下的局面,他當然不會再給喬氏注資。
他先前一直讓古斯丟擲障眼法,的確是為了爭取時間。
這段時間,喬胥安一直讓人在醫院那邊盯著秦恕之。
他以為秦恕之每天守著黎思琦,茶不思飯不想,根本沒有時間理會工作上的事。
可其實,秦恕之早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他待在醫院,只是做樣子給喬胥安看。
一旦喬胥安掉以輕心,這一局他們就贏定了!
“你要做的,就是把這份檔案帶回去給喬胥安看。”容晝白對曲歌說。
曲歌皺眉,但很快便懂了他的用意。
“我帶回去的東西,他恐怕不一定會相信。”
“我就是要他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