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地一聲——
喬晚晚手裡滿滿一杯熱牛奶全部潑到了曲歌臉上!
滾燙的牛奶瞬間讓她白皙的面板紅了一大片,火辣辣的刺痛感教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嘶……”
“哎呀!嫂子對不起呀,我沒看到你,我不是故意的!”
喬晚晚假惺惺地向曲歌道歉,一邊說著一邊用紙巾在她臉上身上胡亂抹了一通。
她的手從曲歌的左肩劃過時,一陣針扎般的刺痛瞬間襲入曲歌的神經。
耳邊隱約聽到“啪”一聲輕響。
曲歌左肩的肩帶毫無預兆地斷了。
緞面長裙瞬間從胸前滑落,露出無限旖旎春光。
周圍眾人都被這動靜吸引了視線,那些帶著惡意的目光像尖刀般用力地刺來。
曲歌慌亂地抬手擋在胸前,卻又顧不上滿臉的狼狽,本來就粘膩的牛奶沾滿了她的頭髮,沿著她的臉頰滴滴答答地往下滑,直至經過鎖骨鑽進她緊繃的指縫……
人群中,不知是誰嗤地大笑一聲:“握草!這也太刺激了!這誰頂得住……”
原本鴉雀無聲的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周圍那些人捂著嘴竊竊私語。
即便曲歌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也能從那些下流的眼神中看清他們毫不掩飾的邪念。
喬晚晚抱著手站在一旁看戲,一臉惡作劇得逞的得意。
但,她實在低估了曲歌。
只是這樣的把戲,根本不足以讓她認輸!
曲歌一手牢牢抓住胸前的布料,另一手迅速抹掉臉上的牛奶漬,在眾人的注目下她踩著高跟鞋一步步穩當地走向洗手間。
經過喬晚晚身側時,她壓低聲音冷笑道:“就這些把戲,不覺得太幼稚了嗎?真有本事,下次換硫酸試試!”
“你!……”
喬晚晚頓時氣得皺起了眉頭。
不等她還擊,曲歌從容的背影已經消失在轉角。
一旁,目睹一切的喬胥安快步追了過去。
喬晚晚伸手想拉他,卻被他側身避開。
他擰著眉頭看了她一眼。
雖然沒有任何苛責的話,但眼神裡已經明顯寫著不悅。
喬晚晚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不敢再往前試探……
洗手間。
冰冷的水打在臉上的瞬間,曲歌頓時清醒了不少。
她剛打好肩帶上的結,抬頭就看到鏡子裡喬胥安出現在她身後。
喬胥安脫下外套仔細地披在她肩上。
正要開口,卻被曲歌搶了先。
“不用替她解釋。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說話時,曲歌肩上那道細細的傷口還在往外冒血珠。
如果不是故意,她實在想不出喬晚晚為什麼會“碰巧”在手掌心藏了刀片。
但她知道,無論她說什麼,喬胥安都不會在乎。
在他眼裡,喬晚晚不管做什麼,永遠都不是故意,只是小孩子不懂事罷了。
曲歌冷淡的語氣和她刻意後退的半步明顯讓喬胥安察覺到了她對他的抗拒。
他皺了皺眉,最後說出一句毫無誠意的“對不起”。
“她今天高興,多喝了幾杯。晚上回去我會說她的。”
“沒必要。”
幾句不痛不癢的訓斥,或是再把人送回歐國?
這對曲歌來說毫無意義。
她想要的,是讓喬晚晚以命償命!
曲歌沒心情再陪喬胥安逢場作戲。
她正想離開,突然一個傭人急匆匆地跑過來,附在喬胥安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
喬胥安瞬間變了臉色。
他甚至連一句敷衍的交代都沒有,直接扔下曲歌轉身朝後花園趕去。
看他腳步匆匆的模樣,曲歌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喬晚晚又鬧大小姐脾氣了。
曲歌跟在喬胥安身後來到後花園。
剛出門,就聽到了喬晚晚的哭鬧聲。
“你還來找我幹什麼?!你心裡早就沒有我這個妹妹了!你只在乎曲歌那個賤人!”
“晚晚,你喝醉了。”
“我沒喝醉!我哪有心情喝酒!你這個騙子,說好給我辦接風宴,說好今天我最大!可結果呢?你從頭到尾一直跟曲歌當連體嬰,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喬晚晚藉著黃湯耍酒瘋。
曲歌偷偷躲在樹後看熱鬧。
一陣乒呤乓啷的打砸聲,伴著喬晚晚句句刺耳的咒罵。
“你既然那麼喜歡她,那你乾脆聽她的話把我送進監獄去坐牢好了!反正你現在眼裡只有她了!正好把我拿去哄她開心!”
“晚晚,我怎麼可能讓你去坐牢?你可是我妹妹!”
“哼!對你來說,妹妹哪有女朋友重要!你又要我給她道歉,又要我什麼都讓著她,你眼睜睜看著她欺負我,你根本不管我!”
“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乖,把酒瓶放下,別傷到自己,我會心疼的。”
溫柔永遠是喬胥安身上最不缺的東西,尤其是面對喬晚晚,他更是如視珍寶。
聽著他們來來回回地打情罵俏,曲歌早已不覺得有什麼值得在意。
從她發現喬胥安的秘密那天起,短短不過一週時間,她已然戒斷了對他的感情。
現在,她只當自己是個看戲的局外人。
大抵是砸東西砸累了,喬晚晚終於消停了些。
她委屈地哭著向喬胥安撒嬌:“哥,你和曲歌分手好不好?我討厭她!我討厭你身邊所有女人!我想永遠跟你在一起,只有我和你……”
隔著重重樹影,曲歌看不見喬胥安此刻是怎樣的表情。
她以為他一定會毫不遲疑地答應喬晚晚,像剛才一樣百依百順地哄著她。
誰成想,喬胥安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