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胥安煩躁地擰起眉頭,想靠近仔細看清楚。
嫌旁邊的椅子礙事,他一腳踢開,卻不小心撞翻了腳邊的垃圾桶。
垃圾桶裡堆滿的東西瞬間灑落一地。
兩個可愛的人偶躺在一堆廢紙中間,格外扎眼。
一枚閃著銀光的戒指骨碌碌滾出來,正好落在喬胥安腳邊。
酒勁頓時消了三分。
喬胥安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了什麼。
曲歌竟然把他送給她的東西全都扔了?!
連求婚戒指她也敢扔?!
這該死的女人!
肆虐的怒火燒盡了喬胥安的理智。
他立刻打電話給白川。
“五分鐘內,我要知道曲歌現在人在哪裡!”
……
喬胥安翻遍了整個江洲城也要找到的人,此刻正被他的好妹妹戲侮如偶。
喬晚晚一把攥住曲歌烏黑的長髮,將手裡那杯加了料的水懟到她嘴邊。
“我可是給過你選擇的機會了!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不肯喝是吧?”
“好啊,那我親自餵你!”
水杯裡晃動的液體直往曲歌的口鼻灌進,嗆得她連連咳嗽。
身旁那些男人直勾勾地盯著她被水打溼的衣領。
他們的眼神如同在腐爛的肉裡蠕動的蛆蟲,粘膩地爬行在曲歌光滑的面板上,令人直犯惡心。
砰!
突然,有人破門而入。
一聲震天的重響,讓曲歌重新燃起了求救的希望。
下一秒,容晝白腳上的黑色馬丁靴狠狠踹在那個束縛著曲歌雙手的男人身上,鋼製指虎毫不留情地砸斷了他的門牙。
半顆碎牙卡在指虎的凹槽裡。
他嫌棄地甩了甩手,染血的碎牙齒滾落在地。
咚的一聲。
男人應聲倒地,不省人事。
嘴角溢位的白沫混著鮮紅的血,在他蒼白的臉上蜿蜒爬行,直至沿著地面淌到容晝白腳邊。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
等周遭的幾人反應過來,臉上凝固的神色頓時龜裂。
“不、不關我的事!別打我!”
“救命啊!殺人了!!!”
幾個男人都是喬晚晚從周圍工地臨時找來的農民工。
本來說好給他們500塊錢,只是來玩個女人。
誰知道居然還有送命的風險?!
幾人尖叫著,爭先恐後地逃出了這間狹窄的屋子。
誰也不想為了500塊錢惹上人命官司。
更不想賠上一條命!
眨眼間,屋裡只剩下喬晚晚。
看到容晝白右手指虎上滴下來的血,喬晚晚嚇得渾身顫抖。
“不可能……”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我明明已經讓人把曲歌的手機扔出去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喬晚晚不蠢。
她既然敢做這個局,事先當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她知道今天喬胥安約了陸雲錚他們一起喝酒,根本沒時間搭理曲歌。
就算真的有人過來找她,她也不怕。
這個地方是人口密集的城中村。
即便追蹤到了曲歌的手機定位,也得花些功夫才能精準地找到這棟樓。
而這棟樓一共有幾百戶。
要是挨家挨戶地敲門,等找到5樓的時候恐怕天都亮了……
喬晚晚算好了一切。
但她卻怎麼也算不到容晝白這個變數。
眼前這個陌生男人身上陰鷙凜冽的氣息讓她不自覺地感到恐懼。
她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一個人。
她實在後悔今天沒有帶保鏢出門。
本來只是因為不想她對曲歌做的這些事被喬胥安知道。
反正曲歌手無縛雞之力,對付她根本用不著那些保鏢出手。
可現在……
面前這個男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別、別過來!!!”
看到容晝白步步逼近,喬晚晚慌張地著往後退,連滾帶爬地被人逼到牆角。
“救命!你別過來……你想幹什麼?!”
位置互換。
半個小時前,喬晚晚還張牙舞爪的威脅曲歌。
而此刻,她卻成了那隻待宰的羔羊。
她嚇得大哭,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流,暈花了臉上精緻的妝。
看著她這麼容易就被嚇破了膽的模樣,容晝白冷笑。
“喬大小姐?也不過如此。”
他順手拿過剛才喬晚晚要灌曲歌喝的那杯加了料的水。
“喝了它,我就放過你。”
“我、我才不喝!”
喬晚晚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杯水裡放了什麼,她當然不願意喝那種東西!
可她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容晝白就把那瓶硫酸也遞了過來。
“還是說,你更想喝這個?”
“不!不要……我不要!”
喬晚晚驚恐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