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喬胥安前,曲歌先去見了秦恕之。
秦恕之仍是那副傲慢的姿態,坐在沙發上睨著她。
“上次你信誓旦旦地保證能重創喬氏,結果今早喬氏股價不跌反漲。你現在還敢跟我說要繼續合作?”
昨天喬胥安的採訪影片火遍全網。
喬氏集團本來大跌的股價一夜之間迅速回升,甚至比這事發生前還高出一個點。
這種局面,秦恕之心裡自然不爽。
面對他的質問,曲歌不慌不忙。
“秦先生,這對你來說,應該不算絕對的壞事吧?我猜,前天收盤前,你手下的人應該是大獲豐收才對。”
股價暴跌,股民恐慌拋售。
作為競爭對手的秦恕之沒有理由不在這種時候下手。
曲歌猜得沒錯。
短短兩天,他賺了整整十個億。
本想做做姿態拿喬,卻被人一眼看穿,秦恕之尷尬地乾咳兩聲。
“行吧。說說看,你這次又打算送我什麼禮物?”
“雲謠島這個專案,不知道秦先生有沒有興趣?”
曲歌明知故問。
聽到“雲謠島”三個字,秦恕之頓時眼前一亮。
這個專案是目前江洲城最大的地產開發專案,沒有哪家會不想分一杯羹。
但,早有傳聞說喬氏集團對這個專案十拿九穩。
哪怕是秦恕之,也沒有足夠的實力能從喬氏嘴裡搶肉吃。
可現在,看曲歌這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秦恕之越發好奇。
這個連大學都還沒畢業的小丫頭,她有什麼本事能讓喬氏把到嘴的鴨子給吐出來?
……
晚上七點。
曲歌準時來到約定的地點。
她事先和喬胥安在電話里約法三章。
不準帶保鏢。
不準清場。
不準遲到。
喬胥安說到做到,果然是一個人來的。
這裡是江洲城最繁華的商圈。
這會兒正好是商場裡最熱鬧的時候。
周圍行人來來往往,再加上四周都有容晝白和秦恕之安排的人在暗中保護。
曲歌心裡的恐懼總算是堪堪減了幾分。
她緩步走向坐在窗邊西裝革履的男人。
喬胥安的視線一寸不移地盯著她平坦的小腹。
他擰著眉頭,語氣苛責:“怎麼還是這麼瘦?不多吃點,孩子怎麼受得了?”
這話,落在曲歌耳中實在好笑。
她為什麼這麼瘦,這麼憔悴,到底是拜誰所賜?
曲歌現在沒有心情跟喬胥安扯這些廢話。
她開門見山:“你這麼想要這個孩子,我可以答應你,把他生下來。”
“真的?”
喬胥安滿眼驚喜。
不等他開心片刻,曲歌打斷道:“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喬胥安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不管你要什麼都可以。只要你願意生下這個孩子,我什麼事都答應你!”
“我要你放棄雲謠島。”
曲歌不跟他兜圈子,直接提出她的要求。
聽到這話,喬胥安不解地皺眉。
她要他放棄雲謠島的專案,這對她能有什麼好處?
她從前從來都不會過問他工作上這些事,現在又為什麼忽然對雲謠島感興趣了?
不過幾秒思忖,喬胥安就猜到了答案。
“你今天是為了秦恕之才來見我的?”
眼下,除了秦恕之,沒人敢搶喬氏集團看中的目標。
這幾天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都是秦恕之在背後搞鬼。
這女人,她到底是什麼時候和秦恕之扯上關係的?!
喬胥安胸口一陣悶堵,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曲歌看到了他眼底燒起的怒火。
她故意給他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算是吧,你可以這麼認為。”
越是看他不痛快,她心裡越是暢快。
喬胥安被她氣得不輕,一張臉像抹了碳灰一樣黑。
“你跟秦恕之是什麼關係?”
“普通朋友。”
又是這個回答。
上次在醫院,他問她容晝白是誰,她也是這麼不鹹不淡地回答他!
喬胥安不傻,他知道曲歌就是存心在氣他。
可偏偏他現在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曲歌沒耐心跟喬胥安耗在這裡。
她不耐煩地催他:“考慮好了嗎?放棄雲謠島,或者我打掉這個孩子。”
“不要!”
聽到打掉孩子這句話,喬胥安瞳孔顫動。
他不敢遲疑半分,立刻答應她的要求。
“好,我可以把雲謠島的專案讓給秦恕之。但你也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說說看。”
“回到我身邊。”
自從曲歌被容晝白帶走後,喬胥安已經太久沒能睡好一個安穩覺。
他不能接受他的女人懷著他的孩子卻待在另一個男人身邊!
一想到曲歌隨時可能打掉肚子裡的孩子,他心裡就像是被無數根鋼針反覆刺穿一樣折磨!
見曲歌不說話,喬胥安再次放低姿態,近乎哀求般哄著她。
“小歌,你不在我身邊,我真的不放心。我只想親自照顧你,直到我們的孩子出生。只要你肯答應,別說是雲謠島,就算你要整個喬氏集團,我都可以給你!”
喬胥安字字懇切,恨不得把心挖出來捧到曲歌面前。
曲歌一時錯愕。
她雖然早就知道喬胥安在意她肚子裡的孩子,可她沒想到他竟然把這個孩子看得比喬氏還重要。
來見他之前,曲歌本來還沒有足夠的把握能說服他放棄雲謠島。
畢竟,這個專案是喬敬仁眼下盯得最緊的一塊肥肉。
一旦做成,喬氏每年至少能賺七百億。
為了拿下雲謠島,喬敬仁沒少花錢打點上下。
要是喬胥安在這種時候把這事搞砸,喬敬仁的反應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