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何青動手,他自己伸手一把抓過他手裡的膠囊,直接吞了下去。
看到他這麼迫不及待,何青又是一聲冷笑。
他擺了擺手,對身後的手下吩咐道:“這幾天看好他,別讓他死在這兒!”
話音未落,何青轉身離開。
喬胥安忐忑不安地面對著一片漆黑的房間,默默等待著酷刑的來臨。
起初,只是胃裡有一陣微微的灼燒感。
但很快——
劇痛如烈火般從五臟六腑炸開!
喬胥安猛地弓起身子,身體不受控制地在鐵籠中掙扎扭曲,撞得整個籠子咔咔作響。
全身肌肉異常地痙攣,每一寸骨骼都彷彿被千萬根鋼針穿刺,血管裡像灌了滾燙的岩漿,燒得他幾乎窒息……
他死死咬住牙關忍耐,額角青筋暴起,冷汗如雨般滾落,浸透了襯衫。
可即便如此,他仍不肯發出一絲哀嚎的聲音,只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低啞的喘息……
房間左上角的監控攝像頭將這一切拍下。
監視器前,何青冷漠地看著這一切。
對他來說,喬胥安此時所受的痛苦,遠不及他女兒的千分之一!
他要他受盡折磨,生不如死!
直到他真正學會懺悔為止!
……
喬胥安已經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了。
每一根神經都在尖叫,彷彿有人用鈍刀一點點颳著他的骨髓。
神經系統崩潰,痛覺被無限放大——
布料摩擦面板的感覺像砂紙,連心跳都變成一下下重錘,砸得胸腔生疼。
他眼前的世界開始出現黑斑,耳膜隨著脈搏鼓脹,血液流動的聲音在顱骨內嗡嗡迴盪。
腦仁像被攪碎一樣劇痛,他瘋狂地用頭撞擊鐵籠,但換來的不是緩解,而是更加可怕的折磨。
疼痛像無數細小的鋼針,從骨頭縫裡往外鑽。
他整個人蜷縮成一團,渾身止不住地發顫。
恍惚間,他看見眼前好像有黑影在蠕動。
他伸手去抓,卻撲了個空。
那是幻覺,但他分不清……
不知過了多久,長時間沒有進食喝水的他又一次產生了新的幻覺。
鐵籠的鏽跡變成了流淌的鮮血,整個世界都好像在不停旋轉。
他想起了小時候被喬敬仁虐待,被關在蔚園別墅地下室裡的那段時間——他身上的傷口沒有人幫他包紮,時間久了便開始腐爛化膿,讓他高燒不退。
連續數日的高燒帶來的痛苦,他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此刻,他好似又經歷了同樣的痛苦。
只不過,這次他清晰地感受到那種灼熱溫度是從骨頭裡鑽出來的,每次呼吸都像吞下一把碎玻璃……
喉嚨已經啞了,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氣音,連哀嚎都成了奢望。
連續許久沒有進食喝水,喬胥安只覺得自己身體裡的五臟六腑都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樣。
好不容易有人給他送來一壺水。
他顫抖的手指根本握不住壺柄,水還沒味道嘴邊,已經灑了大半。
他像狗一樣舔著地上的水漬,嚐到了自己的血和汗,舌頭碰到粗糙的地面,連這點觸感都疼得他渾身發抖……
48小時。
現實解體。
喬胥安根本分不清自己是醒著還是在做一場無比真實的噩夢。
天花板扭曲成張牙舞爪的漩渦,牆壁像活物一樣會呼吸起伏。
他恍惚看見曲歌站在角落對他笑……
可當他伸手去抓,那張臉竟突然變成了喬晚晚猙獰的笑!
疼痛已經成了像呼吸一樣的常態,他甚至開始習慣它,就像習慣自己的心跳。
但每一次呼吸,肺部都像被灌進滾燙的鉛水,胃袋絞成一團,腸子彷彿打了死結。
他聽見有人在說話,但分不清是真實還是幻覺。
有時是曲歌在他耳邊一遍一遍詛咒他永遠得不到愛,有時是他自己的聲音在腦子裡反覆提醒他必須堅持到最後一刻……
只有堅持下去,才能再見到她……
時間變得毫無意義,每一秒都被拉長成永恆的痛苦!
……
三天後。
當房間的門再次開啟時——
喬胥安扭曲地蜷在籠子裡,一動不動。
四周都是他自己的血汗和排洩物,整個房間裡充斥著令人難以忍受的惡臭。
一雙價值不菲的高跟鞋踏過滿地狼藉,優雅地走向房間正中的狗籠。
兩根裹在黑色蕾絲手套裡的纖長手指輕輕伸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還活著。”
“把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