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鶴擔憂不已,“寧寧!”
林婉怡懷中的小博美也一個飛躍,靈巧的跳到溫寧身邊,白白絨絨的身子圍著她輕蹭。
其他人也都目露擔心,周雅雅好奇的小聲嘀咕,“那可是A市最好的療養院啊,爸媽每月繳納數十萬療養費,怎麼可能會打人呀。”
周清宴瞬間不慌了,冷哼一聲,“那麼多權貴子弟都去療養院治療過,出院後都脫胎換骨,積極上進,只有溫寧死性不改。”
周清宴損溫寧一通不算完,他還記恨著周清鶴瞪他那一眼。
“老三,我看你不止你腿瘸,腦子也瘸了,溫寧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原本低垂著眼眸的溫寧卻是猛的一下抬起頭。
周家人對她再多惡意,她都可以不在乎,因為三年地獄般的折磨,早就沒了任何期待,也從未指望過他們會心疼。
但為什麼拿雙腿殘疾侮辱她哥哥?
溫寧撩起眼皮,看著面前的周家人終於緩緩開口。
“手肘脫臼是療養院護工硬生生掰折的。”
“入院第一天,他們壓著我上電擊臺,電流好像根針在肉裡翻來覆去的攪弄,我受不了開始掙扎,護工怕我逃下電擊臺,就掰折了我的手臂。”
“從那之後,每次上電擊臺,都會先把肘關節掰折,防止我的掙扎,這三年,手臂被掰折上百次,肘關節習慣性脫臼。”
溫寧說這些時,臉上表情一直很平靜,就好像在說今天吃了那樣尋常、麻木。
可聽的人卻心如刀割,林婉怡心疼的想要捧起溫寧的手,可又怕碰疼她,“怎麼會這樣,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你?”
林婉怡眼角的淚珠一滴滴滑落在她的手背,激起一片冰涼。
她垂著眸看著這一幕,心底沒感到一絲溫情,只是覺得好笑。
那些苦,不正是周家逼著她受的嗎?
周清鶴離溫寧最近,看到她的手背蒼白無血,唯有虎口處泛著淡淡青紫,隱隱的,似乎能看到殘留下來的針眼。
積壓在心底的暴怒仿若洪水決堤般狂而出,溫潤儒雅的面龐浸滿寒霜冷意。
他抬眸,盯向周雅雅,“現在,你滿意了?”
驀地對上男人冰冷猩紅的眼眸,周雅雅心虛的後退一步。
她萬萬沒想到向來隱忍的周清鶴這次會那麼直白。
早在她剛進周家不久,痛失愛女的周家人都把她當小公主疼,恨不得把心都捧給她,唯獨周清鶴不搭理她。
那時她還做低伏小討好過周清鶴一陣,但都沒什麼用,他嘴裡還整天唸叨著什麼她不是妹妹,要真正的妹妹回來,簡直煩死人。
不過好在,她很快發現周清鶴就是個病秧子,既不能文也不能武,是最沒用的兒子。
她又提議山邊空氣新鮮利於養病,就把周清鶴從主宅大樓趕到邊緣小樓裡。
原以為周清鶴會老實點不再礙她的眼,現在看來,還是一如既往地討人厭!
周雅雅眼睛眯了眯,委屈可憐的開口,“三哥,你在說什麼啊,看到姐姐受那麼重的傷我心疼她還來不及。”
周清宴立馬挺身而出,“老三,我知道你心疼溫寧,但要不是她自己做錯事還死不悔改,會把她送療養院嗎?這都是她自找的!”
林婉怡轉頭訓斥,“老二,你在說什麼混賬話。”
周清宴此刻好像個保護公主的騎士,“媽,溫寧從小說謊成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嘴巴一張,說療養院虐待就虐待了?我看不如讓大哥電話打給療養院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