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清!”宋錦書慌亂搖了搖他,掌心無意間觸到他後腦處的黏膩。
傷口處皮肉翻卷,露出白森森的頭骨,碎髮與血塊黏連在一起。
楚嬌嬌的目標是自己和腹中的胎兒,若不是沈硯清處處擋在前面........
他就是那樣,全身上下嘴嘴硬。
說最硬的話,做最柔軟的事。
宋錦書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奪過楚嬌嬌手裡的滅火器,一巴掌甩過去。
楚嬌嬌被打得偏過頭,臉頰瞬間腫起五道指痕,嘴角溢位一縷鮮血。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尖聲叫道:“你敢打我?!”
“宋錦書,你只不過是一個孤兒院出來的小娼婦,十歲就.......”
話音未落,宋錦書的巴掌又狠狠落在楚嬌嬌臉上。
楚嬌嬌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發出尖銳的怪笑,“我說錯了嗎?我只是怕你忘了來時路,想提醒你.......”
“啪”——
宋錦書毫不猶豫打第三巴掌,力道之大直接將她的鼻血扇出來。
“再說一句試試?”她俯身逼近楚嬌嬌,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再多說一個字,我不保證你能活著走出去?”
楚嬌嬌被掐得臉色漲紫,喉間發出咯咯聲響,卻仍倔強地勾起嘴角,含糊不清地吐出幾個字:“你.......你敢.......”
宋錦書加大手上的力度,眼神前所未有的狠毒,一字一頓道,“你看我敢不敢?”
“你們在幹什麼?”查房護士抱著病歷本闖進來,被眼前劍拔弩張的場景嚇得後退半步。
病歷本“啪”地掉在地上,她慌忙看向病床上的沈硯清,“病人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原本針鋒相對的兩人一同回頭。
“病人腦部受到重擊,出現休克症狀——”
走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與呼喊聲。
宋錦書與楚嬌嬌被醫護人員擠到牆角,眼睜睜看著他們推著沈硯清往搶救室狂奔。
楚嬌嬌神智已接近崩潰,狀若瘋魔,“我不是故意的,硯清,我不想傷害你,沒有,不是我.........”
“為什麼不是你?”宋錦書目露兇光,咄咄逼人,“是你親手拿滅火器砸向沈硯清的後腦勺。”
“沈硯清要是死了,你就是殺人兇手;沈硯清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你嫉妒我,背後暗搓搓的做那麼多噁心人的事,我都忍了。”
“你到處宣揚自己是沈硯清的初戀,是沈硯清的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周圍所有人都那麼說,說得宋錦書她自己也信了。
在一千多個漫漫長夜,她懷疑沈硯清對自己的,是不是真的只是一時興起?
她懷疑沈硯清的愛,懷疑他們之間那些美好的、甜蜜的日常,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宋錦書狠狠踹了楚嬌嬌一腳,“你騙騙別人就算了,把自己也騙了,真是悲哀。”
她號啕著喊出聲,“沈硯清從來沒有愛過你,他從始至終,心裡都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