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早上的噴嚏一個接一個,連鼻血都噴出來了。
沈硯清掐住她的下頜,瞳仁裡映著宋錦書通紅的臉。
“老婆,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的?你跟兩個外人一起罵你老公,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我........”她剛想說,“罵你不需要良心。”
轉念一想,問道:“沈硯清,你怎麼知道我們罵你了?”
“呵。”沈硯清哂笑,“還我怎麼知道?!你們每次罵我,我都知道。”
“只要你們一罵我,我就連著打噴嚏,根本停不下來。”
宋錦書做賊心虛,小聲問:“那你以前是不是總.......總打噴嚏?”
沈硯清在美國那三年,林初一和陸澤謙可沒少罵他。
“承認了?”沈硯清佯裝生氣,手指摩挲著她的唇,像在把玩一塊暖玉。
男人唇角勾起時,笑裡透著股玩世不恭的痞氣,“今天,不親爛我的嘴,是哄不好我了。”
宋錦書被他看得心跳失序,梗著脖子反駁,“我.......初一罵的比較多,我是隨便跟著她罵了你幾次。”
“親吧。”沈硯清故意把臉湊得更近,兩人灼熱的呼吸相互交織。
她心一橫,飛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就這?”沈硯清氣笑,“你們仨可是整整罵了我三年,你就這?”
宋錦書開始擺爛,“我就這水平,愛要就要,不要拉倒。”
“我教你。”
未等她反駁,沈硯清的嘴唇輕輕壓下來。
不是急不可耐的掠奪,而是像春雨浸潤乾涸的土地,柔軟又潮溼。
“放輕鬆。”他含住她下唇,輕聲呢喃。
舌尖小心翼翼探入,“嘗試慢慢回應我。”
“學會換氣........”
這個吻像溫水化雪,緩慢而深入。
宋錦書閉上眼,好像……還挺舒服。
病房門突然\"咔噠\"一聲被推開——
\"二少爺,病歷本拿回來了——\"王媽的聲音陡然卡住。
宋錦書猛地推開沈硯清,跳出半米遠。
沈硯清後背撞在床頭櫃上,疼得吸氣。
“宋錦書,你躲什麼躲?“
沈硯清慢悠悠擦了擦嘴角的銀絲,“親個嘴又不是殺人放火........”
他看了眼王媽手上的病歷本,“給我吧。”
午後的陽光突然被雲層遮住,病房裡暗下來。
【預計中位生存期4個月】
沈硯清偏頭望向窗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病歷本封皮,“腫瘤大了點而已,多大點事。”
上次腦部被楚嬌嬌重擊以後,病情惡化很快,他早有心裡準備。
只不過,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要他做決定。
他有點捨不得。
如果是之前,就這麼死在手術檯上班,倒也沒什麼。
可是現在,他真的很想很想活下去。
去彌補他們之前錯過的三年。
目光從窗外移到宋錦書身上,又移到她小腹的位置。
他眼尾上挑,勾唇笑了笑,“宋錦書,我要是死了你就別去哭墳。”
“孕婦哭墳不吉利,影響我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