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那麼遠的地方孤身一人過來找他,她一棟房子一棟房子找到這裡,她還懷孕了。
她要吃多少苦,要走多少路。
自己明明知道她懷孕,還用那麼大力氣推她。
“老婆,對不起,我........我每次都傷害你,害苦了你。”
壓抑的嗚咽斷斷續續從男人口中溢位,“是我不好,我膽小怕事,我糊塗蛋。”
宋錦書蹲下身,握住他的手,男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纏著她,“老婆。”
“別叫我。”宋錦書咬住他的肩膀,“眼睛瞎了就了不起,眼睛瞎了就可以胡作非為,就可以亂跑.........”
“我........”他從未提及過自己眼睛看不見的事,不知宋錦書是怎麼發現的。
沈硯清的手臂僵在半空,緩緩摟住她的腰,“老婆,我們回家。”
“不回,我還在生氣呢。”
“還生氣啊?”男人的手指不安分地戳了戳她的腰窩,“我抱你回去。”
宋錦書被戳得癢,扭著身子要躲,被沈硯清一把抱起來。
指尖按下開關的瞬間,暖黃色燈光從房頂傾瀉,宋錦書的呼吸驟然停滯。
“你.........”
這棟房子的內部裝修,與京州的硯池別墅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的水晶吊燈,魚肚白的大理石地面,客廳的壁畫,臥室的小夜燈,甚至包括廚房的咖啡機.........
沈硯清小心翼翼把她放在沙發上,自己挨著她坐在旁邊,“我想你,只有老天知道我有多想你。”
“在紐約的那三年,我總覺得你會突然過來找我,我佈置了一個和京州一模一樣的家。”
“每一塊地磚的紋路,每一幅壁畫的位置,我都讓反覆確認,就是等你來。”
“可是,你從未找過我。我等啊等,真的等了好久。”
眼眶突然發熱,宋錦書揉了揉鼻子,“我這不是來了嗎?”
“老婆。”沈硯清靠在她胸前,把玩著她的髮絲,“我們不要回去了好嗎?”
“我們就在這裡,我想你陪著我,沒有任何人打擾,過完人生最後的日子。”
沈硯清可憐巴巴的“望”著她,“我這一生,從來沒有跟你同居過。”
“小時候你跟奶奶住在一起,我跟父母親住在一起。”
“後來,奶奶去世,我們結婚,你在京州我在美國。”
“等我回了京州,你住硯池別院,我又與父母親住在沈宅。”
“我想跟你同居。”
她望著空洞卻盛滿眷戀的瞳孔,他們似乎一直都在錯過。
“我們明明結婚這麼久,連一頓完整的早餐都沒在一起吃過。”
他的聲音帶著孩童般的執拗,“我想跟你睡在一起,不是一晚,是很多晚。”
“從我青春期就開始想,每次看到你就想睡你,我以為我們結婚以後就可以........”
淚水決堤,宋錦書的手指穿過他的髮絲,抱著他狠狠的吻了下去。
“好。”她哽咽著開口,“我們同居,但一週後,必須跟我回京州。”
她給江明月發了條資訊報平安。
一鍵關機。
不讓任何事可以打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