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歷4050年6月11日
全國武考來臨
聯邦東部區域,讓天水城眾多考生期待已久的天火秘境正式開啟!
天火秘境一共開啟三天時間
從聯邦歷4050年6月11日早上五點開始,一直到6月14日早上五點結束,共計七十二個小時!
這是聯邦給廣大學子們的福利,只允許這一屆考生才能進入。
武考內容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獵殺妖獸,期間所獲得的一切資源全歸考生所有!
為了確保公平性,各大世家子弟禁止攜帶護衛入場,每位考生只允許指定療傷藥輔助考核
每位考生的境界和年齡都會透過嚴格稽核,杜絕一些世家違反聯邦規則,私自將高境界護衛偽裝考生進入考場等這類行為。
此刻
天水城郊外
山道像條浸了水的灰綢帶,晨霧裹著青草香漫過來,沾溼了考生們統一的墨綠武道服。
江曉站在隊伍最前頭,黑色武道服下襬被山風吹得翻卷,露出腰間掛著的青瓷玉瓶
那是葉擎天昨夜親手塞給他的,瓶身雕著纏枝蓮紋,他能摸到瓶壁上還留著老頭掌心的溫度。
“檢測門啟動!”
聯邦執法隊的擴音器發出刺啦刺啦的電流聲,驚飛了樹梢上打盹的麻雀。
排在前面的考生開始陸陸續續往前挪
有個圓頭圓腦的少年踮著腳張望,手裡攥著塊烤紅薯,香氣混著霧氣飄過來,勾得旁邊扎馬尾的姑娘直咽口水:“你帶違禁品了吧?武考不讓帶吃的!”
“我這是早飯!”少年把紅薯往懷裡藏,“再說了,檢測門又不查肚子裡的貨。”
江曉看著他們鬧,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玉瓶。
他能感覺到葉舒韻的目光在人群裡飄,像根軟軟的羽毛,掃過他後頸又飛快縮回去。
那姑娘今天穿了件淡青短打的武道服,髮尾用同色緞帶紮成個小辮,髮梢沾著晨露,在霧裡泛著珍珠似的光。
“武徒三重·18歲·透過。”
檢測門的藍光掃過圓頭少年,螢幕跳出淡綠字型。
他蹦蹦跳跳跑回來,衝同伴擠眉弄眼:“我就說我能過!上個月跟我爹去山裡打獵,我揍翻了兩頭一階岩羊呢!”
“切。”扎馬尾的姑娘哼了聲,“我武者二重,上個月還獵了只二階疾風狼崽子.......”
話沒說完,她已經踩進檢測門。
藍光轉成淺藍,“武者二重·18歲·透過”。
她吐了吐舌頭,小跑著往隊伍中段鑽,路過江曉時偷偷瞥了他一眼
這屆考生裡穿黑色武道服的就他一個,像塊沉在墨綠湖底的黑曜石。
很快
檢測便輪到江曉了,他深吸一口氣,抬腳邁入光膜
嗡——!
警報聲像突然炸響地雷,震得人耳膜發疼。
光膜“唰”地變成血紅色,在晨霧裡刺得人睜不開眼。
“武夫三重·18歲·武夫三重·18歲……”
故障般的警報聲響起
“這這這……”隊長的喉結上下滾動,額角的冷汗順著皺紋往下淌,“武考規則明文規定,武夫境以上不得參與.....”
“規則第三條:未達武尊境的聯邦公民,年齡符合均可參與。我剛滿18歲,境界是武夫三重,符合所有條件。”
江曉聲音卻穩得像山澗裡的石頭
隊長的目光掃過江曉腰間的青瓷玉瓶,又落在他緊繃的下頜線上。
他當然知道規則,但武夫三重的考生在武考中簡直是降維打擊
往屆最高境界是武者九重,今年突然冒出個武夫三重,聯邦東部的世家們怕是要掀翻議事廳的桌子。
“重複檢測!”
他咬著牙,示意助手重新掃描。
藍光再次籠罩江曉,這一次光膜的紅光更盛,平板螢幕上的數字跳得更快,“武夫三重·18歲·確認無誤。”
人群炸開了鍋。
“我去!武夫三重?這屆武考要出怪物了!”
“那不是葉家新供奉嗎?上個月我在雲頂茶樓聽說,葉老頭髮誓要把孫女許配給這小子!”
“完了完了,我攢了半年的妖獸晶核,怕要白送了……”
江曉站在光膜裡,任由議論聲在耳邊炸開。他的目光穿過人群,落在隊伍中段的葉舒韻身上。
那姑娘正踮著腳往這邊看,髮梢的緞帶被風吹得晃啊晃,見他望過來,耳尖“唰”地紅透,手忙腳亂地把什麼往兜裡塞。
“下一位!”執法隊長的怒吼打斷了騷動。
江曉剛走出檢測門,就被人輕輕撞了下腰。
轉頭一看,葉舒韻正低著頭,手指絞著武道服的衣襬,髮梢的晨露滴在地上,暈開個小水窪:“那個……剛才檢測時,你手在抖。”
她從兜裡摸出顆水果糖,糖紙是淡藍色的,邊角被揉得發皺,顯然在她兜裡揣了很久。
“雲頂甜品的橘子糖,最甜了。”她把糖塞進江曉手心,轉身要跑,卻被他叫住:“等等。”
葉舒韻僵在原地,耳尖紅得要滴血。江曉盯著她髮梢的晨露,喉結動了動:“謝了。”
少女猛地抬頭,眼睛亮得像淬過光的寶石:“我...我去幫你拿水!”
說完就往隊伍後方跑,馬尾辮在晨霧裡一翹一翹,像只受了驚的小雀兒。
隊伍繼續前進,人群依舊吵鬧
“重申一遍規則!”
“武考72小時,獵殺妖獸積分制,一階10分、二階30分、三階50分,所得資源全歸個人,禁止攜帶護衛、禁止私鬥,違者取消資格。”
執法隊的擴音器重新響起,規則聲蓋過了議論
江曉摸了摸腰間的純金令牌。這是李平夏給的,令牌背面刻著“李”字,邊緣還留著新打磨的毛邊。
他掃了眼身後
葉家的葉昭正和葉璃掐架,葉昭的短刀鞘撞在葉璃的軟劍上,叮噹作響
李家的李昭蹲在地上幫李棠除錯機關弩,弩弦崩得筆直。
“都消停點。”江曉提高聲音,“進了秘境,聽我指揮。違反紀律的,直接丟出隊伍。”
葉昭撓了撓頭,咧嘴笑:“江供奉,我們可都是家族挑出來的尖子,哪能掉鏈子?再說了,要是真被丟出去,我爺爺能扒了我的皮!”
葉璃瞪了他一眼,小聲道:“別貧,江供奉說得對。”
她轉頭衝江曉笑,眼睛彎成小月牙,“江供奉放心,我們都聽你的。”
李昭站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土:“就是就是,我家那老東西說了,要是我敢給江供奉添亂,回去就把我關練武房三個月...江供奉,我這弩機剛上了淬毒飛針,您看這準頭?”
他抬手就是一箭,飛針“咻”地扎進五步外的樹樁,沒入三寸。
江曉點頭:“不錯。”李昭立刻咧嘴笑成朵花,比剛才射中樹樁還高興。
隊伍走到山道盡頭的斷崖時,秘境入口的幽藍色畫面障正泛著細碎的光紋。
屏障後傳來若有若無的獸吼,混著青草與鐵鏽的味道,是高濃度靈氣的氣息,帶著點金屬的腥甜。
“傳送開始,每批十人,保持間距!”執法隊隊長舉起訊號槍,槍聲驚得霧裡的雀鳥撲稜稜亂飛。
江曉的隊伍是第二批。
他拉著葉舒韻的手腕,掌心能感覺到她的脈搏跳得很快,像只急於出巢的雛鳥。“別怕。”他低聲說,“秘境裡的妖獸傷不了你。”
葉舒韻抬頭看他,眼睛亮得像星子:“我不怕,有你在呢。”
穿過屏障的瞬間,江曉的耳膜嗡地一震,眼前的景象徹底改變。
潮溼的腐葉味撲面而來,混著松脂的清香和泥土的腥氣。
四周是遮天蔽日的古木,樹幹粗得需三人合抱,樹皮上爬滿暗綠色的苔蘚,摸上去像浸了水的絨布。
樹冠將陽光切割成細碎的光斑,落在地上的腐葉層上,踩上去“噗嘰”作響,像踩在泡軟的麵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