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是你偷吃!賤丫頭,看我不打死你!”安母拿起木槌往她身上打。
安以南早已洞悉,先一步轉身就往跑,一邊跑還一邊哭著說:“我媽要打死我!”
她的哭聲很大,村裡的人都來看熱鬧。
“這不是安家的老二嗎?怎麼被她媽追著打!”
“要我看,肯定是她爸媽嫌棄她幹活不勤快!”
“呸!誰不知道安家就她們老二家幹活最利落,其他兩個孩子跟個祖宗,連衣服都不會洗,還一直讓姐姐洗。”
……
村裡的嬸子們交頭接耳,安母追出來,聽到她們的討論,氣得咬牙切齒。
真是丟死人了。
她赤紅著雙眼,眼睛盯著一直往前跑的安以南,擼起袖子,更加堅決地要給她一個教訓。
可跑著跑著,安以南忽然停下腳步。
村長家的老婆,曹蘭聽到這邊的動靜走了過來。
安以南一見到她,立馬害怕地躲在她身後,害怕地發抖:“嬸子……我媽她說要打我……打死我……”她說得可憐,加上平時老實怯弱的形象,令人印象深刻。
曹蘭一聽,便擋住追上來的安母。
“喲,曹蘭,你閒著沒事管我教訓閨女幹什麼?”安母氣勢洶洶,哪怕曹蘭是隊長的老婆,一點面子也不給她留。
曹蘭眼神閃過不滿,卻沒有挪動腳步半分:“你教訓閨女我們不管,可是你要打死人,那可是要連累村裡的生產隊榮譽職稱,那可是罪人!”
每個村子每年會評選大隊,緊抓勞動、下地出工,今年大隊長忙著這件事,
大隊長是曹蘭的親哥。
當曹蘭說出這句話,令在場的人有忌憚。
安母冷哼一聲,叉著腰說:“我打她怎麼了,哪怕我要打死她,也是她活該!”
“你這話就說得過分了!”曹蘭臉色鐵青。
“我怎麼說話過分?你問問這個賤丫頭,我早上煮好的紅薯是要給她爸吃的,可她卻偷吃!”
“大傢伙也知道下地多累,我給自己丈夫煮點紅薯,可她一點都不懂事,還偷吃光了,所以我給她一個教訓怎麼了?!”
安母的一番話,令在場的人竊竊私語。
“再怎麼樣也不能偷吃啊!畢竟這是給親爸吃的。”
“這安家老二沒想到這麼不懂事,一點眼力見兒沒有。”
“依我看,這安家老二是活該。”
……
曹蘭皺眉,拉不下臉,低頭望向安以南。
“你偷吃紅薯?”曹蘭低聲問。
安以南低聲囁嚅:“是。”
安母笑了。
周圍人對著安以南指指點點。
曹蘭心底對安以南多了埋怨,可事已至此,也沒辦法反悔。
“以南還小,雖然做錯事,但是你也不能想打死她。”
“我只是罵幾句不行嗎?”安母趾高氣揚地仰起頭,對著瑟縮不肯從曹蘭身後走出來的安以南,愈發不滿。
早知道當時就把這丫頭送人,現在還讓她剛剛在人前丟臉。
安母越想,心裡對安以南愈發厭惡。
周圍人也在說:“是安家老二做錯事,曹嬸子你也沒必要再針對安嬸子。”
“對啊!這是人家的家事,況且安家老二實在是不懂事,打幾下又沒事。”
哪家小孩沒被打過。
她們不以為然,勸曹蘭不要管。
曹蘭被說動,後悔自己剛剛不應該多管閒事。
誰知,安以南站在她背後小聲哭起來。
“我不是故意偷吃……”
安以南的哭聲格外明顯,安母生氣地拿著木槌指著她:“你偷吃紅薯還有理了!”
“我……我只是餓了三天,實在受不了。”安以南身子顫抖,不敢見安母。
周圍大嬸一聽,咂摸出不對勁。
“安家對女兒也太壞了。”
“安家只是對這個女兒不好,我今天看到她家小閨女戴著頭花,穿得漂漂亮亮,坐隊裡的拖拉機去縣城裡說要去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