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之上，空氣彷彿凝固。
周無忌的胸膛劇烈起伏，雙目赤紅如欲滴血，那一聲“廢物”徹底點燃了他身為外門天驕的最後一絲理智。
他感覺自己被前所未有的羞辱了，奇恥大辱！
“顧！言！我要你死！”周無忌嘶吼著，周身靈力毫無保留地爆發開來，衣衫鼓盪，獵獵作響。
一股狂暴的氣勢沖天而起，讓臺下不少修為稍弱的弟子都感到一陣心悸。
“是《破雲掌》！周師兄動真格了！”
“這可是外門最頂尖的幾門攻擊功法之一，據說練至大成，開碑裂石不在話下！”
“顧言那小子死定了，周師兄這一怒，誰也擋不住！”
議論聲中，周無忌的身影動了。
他腳尖一點，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撲向依舊躺在地上的顧言。
“破雲第一式，裂空！”
一聲爆喝，周無忌手掌之上青光大盛，化作一道凌厲的掌刀，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狠狠劈向顧言的頭顱。
這一掌若是劈實了，顧言就算不死也得是個白痴！
然而，就在那青色掌刀即將觸碰到顧言額頭的剎那，一層微不可查的淡金色光暈在顧言體表一閃而逝。
“嘭！”
一聲悶響，周無忌只覺得自己的掌刀彷彿劈在了一塊堅韌無比的牛皮之上，一股反震之力傳來，震得他手臂發麻，攻勢不由一滯。
“嗯？”周無忌“裝神弄鬼！我看你能擋幾下！”
“破雲第二式，斷嶽！”
“破雲第三式，覆海！”
周無忌狀若瘋魔，雙掌齊出，一掌快過一掌，一掌猛過一掌。
青色的掌影層層疊疊，如同狂風驟雨般向著顧言全身要害籠罩而去。
擂臺之上，勁風呼嘯，氣浪翻滾，聲勢駭人至極。
臺下眾人看得是眼花繚亂，心驚肉跳。
如此密集的攻擊，換做他們任何一人上去，恐怕早已被轟成肉泥。
可詭異的是，任憑周無忌攻勢如何狂猛，躺在地上的顧言依舊是那副四仰八叉的“鹹魚”姿態，甚至連鼾聲都未曾停歇。
只有在他周身，時不時會亮起那幾乎難以察覺的淡金色光暈，將一道道致命的掌力消弭於無形。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怪物？”
“他真的睡著了嗎？這怎麼可能！”
“難道他有什麼護身法寶不成？”
觀戰的弟子們從最初的鄙夷，到中途的驚疑，再到現在的匪夷所思，表情變了又變。
而此刻的顧言，確實還在夢周公。
他夢見自己躺在一片柔軟的雲朵上，悠哉悠哉，好不愜意。
只是耳邊總有些蒼蠅蚊子嗡嗡作響，擾人清夢。
“嗯……太吵了……”顧言在夢中皺了皺眉，嘟囔了一句，“換個……安靜點的打法吧……”
他的聲音極輕，淹沒在周無忌狂暴的掌風之中，無人聽清。
周無忌一連轟出數十掌，每一掌都用盡全力，可無論他如何發力，顧言就像一塊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偏偏還打不爛！
他體內的靈力已經開始出現不濟的跡象，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我不信！我不信你這廢物能一直擋下去！”周無忌咬碎鋼牙，榨乾體內最後一絲靈力，雙掌合併，青光暴漲數尺，化作一道凝實無比的巨大掌印，帶著一股摧枯拉朽，玉石俱焚的決絕氣勢，狠狠拍向顧言的心口！
“破雲終式，碎星辰！”
這一掌，匯聚了周無忌全身的精氣神，是他最強的一擊！
他相信，就算顧言有什麼詭異的防禦手段，在這一擊之下，也必然會被轟得粉身碎骨！
臺下眾人紛紛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生怕錯過這決定性的一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顧言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個機械的提示音。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