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京垣甩開許安易的手,衝了過去,扶住林依霜帶著她下來,“多謝好意,本將軍夫人,自有本將照料!”
皇上笑道:“果然是林愛卿的女兒,巾幗不讓鬚眉!”
林依霜單膝跪地叩謝,卻聽得女眷席中有人感嘆:“想不到蕭夫人竟有這般武藝。”
侍郎夫人聞言,眼底掠過一絲妒意。
她來之前收了許蘇蘇的禮,請她在宮宴上多加刁難林依霜幾分。
可萬不曾想到,也因這次刁難,把難堪回擊到自己身上。
侍郎夫人心底沒有記恨許蘇蘇,卻把林依霜記恨上了。
暮色漸沉,後續幾場馬術比試早已失去懸念,正如她之間看著書中所寫,大晉宮宴助興從不論勝負。
待皇上起身宣佈用膳,眾人紛紛入殿。
蕭京垣拉住林依霜:“除了你,誰把比試當真?何苦自討苦吃?”
她反問:“你怎知我是自討苦吃?有些事別輕易定論,吃了這麼多虧還不明白?”說罷率先入殿。
蕭京垣垂在袖子裡的拳頭緊了又緊,許安易走到他身邊輕輕搖了搖頭,什麼話都沒有說。
許安易朝前走去,看著前方林依霜的背影。
他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哪怕他看不上許蘇蘇那個庶女,可,他也不允許區區七品官的女兒站在他許家頭上。
若都為妾室,他倒是無話可說。
奈何林依霜為妻,還當著那麼多人面給許蘇蘇難堪,也就是給他永順侯府難堪。
許安易眼底的冷意消失了,唇角噙著一抹淺淡的笑。
此事不急,他還不信,玩不過區區一名後宅女子嗎?
出風頭好,越是出風頭,等日後找到機會羞辱就越發有成就感。
眾人再次回殿,落席。
酒過三巡。
安平公主醉醺醺舉杯:“蕭夫人,乾杯!”
林依霜雙手舉杯,起身與安平公主對飲。
安平公主喝完酒後,搖搖晃晃指著蕭京垣:“你還敢說不是她救了本宮?”旋即她指了席下的所有人:“還有你們,還敢議論蕭夫人僥倖?嗯?”
等手指指到瑞王時,她傻傻一笑:“皇叔,沒說過。”
安平公主發洩完後,她一轉身,就跪在皇上身邊,頭靠著皇上的膝蓋:“父皇,蕭夫人是兒臣的救命恩人,您一定要好好的賞賜她,賞她!要不然兒臣可能就回不來了!”
皇上看著自家胡鬧的安平公主,語氣裡半是無奈半是寵溺:“好好好,朕準了!還不趕緊起來,再過兩個月就及笄的人。還如此這般任性。”
安平公主打了一個酒嗝,頭上的金釵流蘇輕輕晃動,顯得無比的可愛。
蕭京垣聞言突然上前一步,單膝跪地沉聲道:“蕭某多謝公主恩寵,皇上恩賜。拙荊能夠護得公主周全,是她三生之幸。旗豈敢奢求賞賜。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林依霜本來清冷的眼眸隨著蕭京垣這自作主張的討好越發冰冷。
她這般拼命換來的轉機,卻被他這般輕飄飄地抹除了。
林依霜上前,站在蕭京垣身邊,福身道:“臣婦確實深受榮寵,若蒙公主不棄,聖上恩准,臣婦願長伴公主身側,為保公主安全。”
安平公主聞言紅了眼眶,略帶幾分的哭音道:“你,你要當本宮的侍衛嗎?”
少女的淚珠子滑落,顯得無比可人,\"父皇您看呀!她不要金銀,只要陪著兒臣呢!\"
\"傻丫頭,快起來吧。\"皇上轉向階下的林依霜,龍紋袍袖一揮,\"既如此,便留在頤芳殿當值吧。\"
林依霜搶在蕭京垣開口前深深叩首,髮間銀簪在燭火下閃過冷光。
待她直起身時,恰好撞上蕭京垣淬了冰的目光。
宮宴在一炷香後散場了。
蕭京垣廣袖一揮,轉身就走,背影帶著幾分怒氣!
林依霜淡淡一掃,看著那道身影消失在宮門前。
馬車離開了,早晨她騎著馬兒也被拉走了。
蕭京垣分明要給她一個教訓,既然她這般有本事,那邊不要用蕭府的馬與馬車。
林依霜按了按眉心,被蕭京垣這般幼稚的行為氣笑了。
看來,他這三年傻子還未好透。
他怎麼會覺得把她丟下,是給她最好的懲罰?
“蕭夫人,這是遇上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