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聽聞太妃和鬼醫是舊識,早想入府拜見,既然王爺允了,臣女不敢不從。”辛纓目的達到,低頭道謝。
她朝夏淮初看過去,見對方深邃的眸裡,多了一絲探究。
“本王允你什麼了?據本王所知,太妃並不喜歡你,別自討苦吃。”夏淮初嘴角勾起,是個有趣的,膽大的。
他隨口敷衍的話。
聽到她耳中似成了邀請。
什麼續筋膏都是藉口,問鬼醫下落怕才是目的。
辛纓抬眸,咧嘴笑,“只要能求得神藥治好我孃的腿,吃點苦算什麼。”
大膽!
太大膽了!
辛遠被嚇得不輕,太子殿下還在旁邊呢,剛送了辛纓藥。
她收了藥,轉頭又去招惹肅王,還想問神醫的下落,這不明擺著瞧不上太子夏弘允。
再夏弘允看的臉。
眉頭緊鎖,臉色如土,很明顯生氣了。
辛遠左顧右看,目光落在辛玉綺的手腕上,大聲質問,“玉綺,你這手腕怎麼回事?”
他一聲高喝,意在提醒辛纓收斂。
辛纓收回目光,難怪辛玉綺剛才在門外捂著,原來是被魏氏打腫。
辛玉綺飛快看向辛纓一眼,“二叔,不礙事的,不耽誤給你推拿,二嬸說你昨日落枕,讓我過來瞧瞧。”
“求老爺給大姑娘做主。”榮嬤嬤往前一步,怨憤地跪在地上。
辛玉綺著急制止,“嬤嬤,我這手沒事,你趕緊出去吧。”
辛遠怒喝一聲,還以為那個下人傷的,“說!”
辛纓看辛玉綺的手腕,很明顯是用硬物傷的。
她這是要賴自己頭上。
半塊糕點而已,哪有這麼大殺傷力。
想到這裡,果然見榮嬤嬤說起這事,沒有添油加醋,很是實誠。
“方才大姑娘為夫人針灸,二姑娘不信大姑娘醫術,用糕點打了她。還讓奴婢瞞著,奴婢心疼姑娘讓她歇著,姑娘卻記著國公爺不適,非要來跟前侍奉。”
辛遠悶哼一聲,“纓兒,你怎麼下這麼毒的手,你大姐身嬌體弱,哪像你皮實,以後不可這般頑劣。”
他為了討好夏弘允,故意詆譭辛纓,聲色俱厲。
“糕點是我扔的,但這傷與我無關。”辛纓揚了眉否認。
她打的是手指,可不是手腕。
夏弘允端坐著,並不想替辛纓出頭。
夏淮初瞥了一眼,繼續看戲,誰都看得出來辛遠偏向辛玉綺,看來外面傳言她被寵壞,也不可信。
“纓兒,屋裡那麼多人都瞧見,你還狡辯,若不是太子殿下有事找你,為父這就罰你跪祠堂去!”辛遠當著夏弘允的面,數落起辛纓。
辛玉綺擋在辛纓跟前,紅著眸求情,“二叔,真的不怪二妹,她愛母心切,不相信我的醫術情有可原,我真的一點都不疼,養幾天就好了。”
辛纓睨了一眼,辛玉綺太自以為是了,把所有人當傻子玩弄。
那腫痕怎麼來的,會武功的人都知道。
“堂姐既然不疼,趕緊起來給我爹推拿推拿,萬一過兩日拿不動長槍,使不出辛家槍法,外面那些碎嘴子又會造謠我爹。”
辛纓把辛玉綺拉起來,故意提起辛家槍法。
她活過一世知道,整個國公府能入夏淮初眼的,只有辛家槍法。
想讓他爹出醜,就需要肅王相助。
“說起來,本王的確人多年不見忠國公使長槍。”夏淮初順著她說。
任何一個會武功的懂,辛玉綺腕上的傷不是糕點砸的,更像是被一種硬物擊打。
忠國公不查,偏向長房的女兒。
夏弘允不問,似根本不在乎這個未婚妻。
這幾人,關係玄妙。
“這……臣的脖子還沒好。”辛遠被夏淮盯著,突然嘴笨起來,惱怨辛纓口無遮攔。
夏淮初看出他在說謊,嘴角微微勾起。
辛纓抓著辛玉綺的胳膊,把人推到她爹身後,“爹不用急,堂姐醫術高超,推拿手段更是人人喊絕,說不定幫您捏兩下,這脖子就好了。”
辛玉綺進退兩難,被架在這不知該怎麼辦。
治不好是她推拿之術不行,往後還怎麼去王府自薦。
若是治好更是災難,夏淮初等著看他爹使長槍。
“早聽辛大姑娘擅長推拿,改日讓孤宮中的嬤嬤也來跟姑娘學上幾招。”夏弘允最近因為神機營的差,累了幾宿,讓太醫幫著捏了幾下,一點用都沒。
“民女定傾囊相授。”辛玉綺哆嗦著看向辛遠。
“殿下,推拿之事不急,您今日來不是有要事,還是先談正事吧。”辛遠說完,藉口回房換套舒適的袍子,想避得遠遠的。
辛玉綺慢吞吞地跟著,瞥見夏弘允放在桌上的圖紙,又大著膽子從門口返回。
是神機營的火槍製作圖。
和她娘給她看的,是同型別的。
夏弘允剛領了神機營的差使,研究火炮的陳師傅因槍炸膛重傷不醒。
他聽屬下說,那師傅從前誇過辛纓,這才找上門來。
“看得懂嗎?”夏弘允拿給辛纓看。
辛纓皺眉,故意拿反圖紙,“看不懂。”
夏淮初低頭品茶,餘光瞥見辛纓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