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脫手,朝著夏淮初飛過來。
辛睿明和辛堯同時大叫,趕過去救人。
隨安飛身過來護駕。
圍觀的家丁們屏住呼吸,望著長槍刺向的方向。
辛纓發現,夏淮初居然沒有躲,目中透著一絲驚懼。
辛玉綺在猶豫要不要救人,害怕會傷到要緊處。
千鈞一髮之際,辛纓及時出手,一個閃身穩穩握著長槍。
“二姑娘好厲害!”錦雀帶頭驚呼稱讚。
有幾個家丁看到一家姑娘威風凜凜,還救了肅王,多提多羨慕。
辛遠被嚇傻,由魏氏扶著往前道歉。
“臣……臣不是故意的,昨晚臣和內子切磋,教她辛家槍法時傷了手腕,這才控制不住。”辛遠嚇得不輕,開始把禍水往妻子頭上引。
夏淮初站起身,面如寒霜,“本王總算見識到了辛家槍法,也見識到了國公爺的誠意。”
辛遠怕夏淮初降罪,或者把今日的事告到宮裡去,“王爺贖罪,臣休息好了,改日特意帶著槍譜上門,定讓王爺滿意。”
“忠國公……本王多年前有幸見過辛家槍法,可不是你這麼練的。”夏淮初不給他面子,冷哼著往外走。
辛纓握著槍,扔到人群中央,插在空地上。
魏氏剛要讓薛邦把下人弄走,卻晚了。
辛纓詭異地笑。
瀝泉槍多有名,是大周的護國神槍,誰不想摸摸。
以往習武場不讓人來,現在他們好不容易看到點兒神槍,爭先恐後要去摸。
辛睿明衝過去,“這槍好幾十斤重,別閃了你們的腰,讓我來。”
被嚇傻的辛遠終於回過神,大喊一聲,“睿明,別碰!”
“二叔,我又不是那些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再說二妹單手都能提起,我肯定也能。”辛睿明用盡力去拔,結果輕而易舉握在手裡。
不對勁啊。
怎麼這麼輕,和昨天的不一樣。
“二叔,槍怎麼回事兒?”辛睿明記得瀝泉槍是重器,這杆長槍怎麼這麼輕。
他這麼一嚷,不少人都聽到,圍過來仔細盯著看。
國公爺耍假槍,傳出去沒人信吧。
辛遠身子一晃,緊緊閉上眸子。
一切都晚了。
被夏淮初看出破曉,被下人質疑。
這一切都是辛纓搞的鬼。
辛遠衝過去,抬起巴掌就要打人,“辛纓,你到底想幹什麼?”
辛纓抬臂擋著,將人推回去,“爹什麼意思,難道覺得我不該救王爺,如果女兒眼睜睜地看著王爺被你的槍傷到,明天我們全服,都要被關起來,輕則流放,重則問斬,這是爹想看到的?”
辛睿明也勸說,覺得辛纓做份沒錯,“二叔,今日多虧了二妹,要不然王爺肯定要降罪。”
“都閉嘴!”辛遠崩潰地大叫,想把長槍搶回去。
他快丟死人了。
辛睿明握著槍不放,“二叔,你今日耍槍出錯,就是槍的問題,肯定有人調包了。”
兩個人你爭我搶。
辛纓默默彈過去一顆石子,長槍卡擦一聲,直接斷成兩節。
中間是木的,府里人都看到了。
“果然被動了手腳,這鐵的都變成木的,二叔你別急,我這就去查誰幹的。”辛睿明握著斷槍,準備把下人召集一起審問。
辛遠攔不住,坐在椅子上捶胸頓足。
他看著辛纓,眸光含刃。
“給我等著,如果這次因為你讓我丟了主帥之位,看我怎麼收拾你。”
辛遠剛威脅完,看到辛纓的身後過來一個人。
是朗月。
辛遠還沒耍長槍的時候,孫嬤嬤就回頭去把她推了過來。
從頭到尾,她看得明白。
“剛才的一切我都看到了,是你自己學藝不精,還差點傷了王爺,把這些都怪在女兒頭上,辛遠,你的臉呢?”朗月眼見女兒受委屈,直截了當質問辛遠。
辛遠憋紅臉,不敢回罵。
他可以在這府裡面,罵任何一個人,唯獨遇到朗月,擠眉瞪眼也不敢抬頭。
魏氏怕二人吵起來,急忙扶著他走,回屋商量怎麼善後。
今日圍觀的人太多,想堵住那些人的嘴,難。
“王爺肯定懷疑了,如果到宮裡去告狀,我的主帥之位就保不住了。淑蓮,你說我是造了什麼孽,怎麼生出這麼個混賬女兒來?”辛遠罵個不停,想到辛纓一陣頭疼。
“老爺別急,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等會兒我就回府問問我爹和兄長,肅王府那邊要讓人盯著。如果是肅王入宮,你也要去賣慘,不管是苦肉計還是提當年的軍功,一定要讓聖上相信你。”
辛遠聽明白,眼前一亮,“對,監視肅王。反正辛纓不想嫁給太子,要不然我們想辦法把她嫁到肅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