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認真想過,如果肅王入宮告狀,他們也要去賣慘,苦肉計再加上當年的軍功,肯定能留住爵位。
至於這主帥保不住也罷,留住國公府的殊榮最重要。
辛遠想到肅王送給女兒暖手爐,立刻眼前一亮,“對,監視肅王。反正辛纓不想嫁給太子,要不然我們想辦法把她嫁到肅王府去……”
“老爺糊塗啊。”魏氏第一個不同意,罵辛遠糊塗。
夏淮初是少年戰神,辛纓武功也不弱,如果讓她嫁到王府去,豈不是縱虎歸山。
將來這倆人合夥對付國公府,他們哪還有招架的餘地。
想除了辛纓這個禍害,就不能讓她比自己女兒嫁得好。
最好還是死在甘州,死在那些鐵騎下,還能為國公府再掙一點功勳。
壞處不勝列舉,聽得辛遠大徹大悟。
辛遠握著魏氏的手,深吸一口氣,“沒錯,我也是氣糊塗了才會想著讓她嫁給肅王。”
“肅王是少年戰神,上過無數次戰場,說不定也見識過真正的辛家槍法,以後很難再糊弄住他,這次甘州戰場,老爺萬萬不可和他一起。”
“聖上已經下旨,讓他當了這次的壓糧官,等明日祭祖結束就要立刻前往甘州,怕是阻攔不住。”辛遠心裡害怕,肩膀止不住地顫。
今日在習武場丟了人,再見面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魏氏謹慎地起身,四下看了看。
確認沒人,這才返回榻前。
“老爺怕什麼,那事過去十多年了,不可能因為他的幾句話,就改變百姓的想法,只要聖上那邊不會懷疑,你仍舊是忠國公。”
魏氏按著辛遠的手,看到腫起的掌心很是心疼。
她認定大哥和兒子執意讓辛遠耍槍,是辛纓在背後指使。
國公府再想安定,一定要除掉辛纓。
辛遠攬著她,“就怕肅王入宮告狀,他素來與我不睦,今日又傷了他,肯定不會放過我。”
“那又如何,真到了聖上要調查那一天,我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解決掉他們母子,國公的爵位誰也搶不走。”魏氏發了狠心,她還沒當上國公夫人,不會讓任何人毀了國公府的未來。
辛遠聽說要除掉朗月,懸著的心才算有了支撐。
真到了那一天,殺了兩個礙眼的人就好啊。
他又不是沒殺過人,怕什麼。
外面有急促的腳步聲,蹬蹬跑過來。
魏氏從辛遠懷裡起身,挑了簾子往外看。
薛邦跑進門稟報。
“老爺,姨娘,小的買通肅王府的一個小廝,說是王爺那邊召集幾個屬下正商量籌備糧草的事。”
“沒說要入宮?”辛遠皺眉問。
薛邦搖搖頭,“沒。”
才說完,薛邦又看二人表情,小聲說道,“說是提到了二姑娘,王爺正讓他的貼身護衛隨安調查二姑娘。”
辛遠站起身,湧起不好的預感,“查她做什麼……莫非看上了?”
他頭疼地按著眉心。
如果真是這樣,是往他心口上割肉。
太子的婚事還沒有退掉,肅王也盯上辛纓,她憑什麼這麼好命。
魏氏一口否認,“不可能的,我讓人調查過,肅王喜歡的那個姑娘,應該就是大哥燒掉的那幅畫上的女子,據說和肅王一起闖過土匪窩,纓兒這些年的行蹤我們都清楚,不可能和肅王有瓜葛。”
“薛邦,去查清楚!”辛遠哪裡還能坐得住。
“小的這就去。”薛邦急忙往外走。
魏氏又喊了阮嬤嬤過來,讓把僕役都召集一起,每人賞二兩銀子。
說是榮辱與共,國公爺扭了脖子才導致耍槍失誤,如果誰敢把今天院裡發生的事兒捅出去,罰月銀半年,以後別想要賣身契。
銀子發下去,風向逆轉。
辛遠畢竟頂著功勳被讚揚十多年,府裡的下人即便是懷疑他,也認為是他缺少鍛鍊。
辛遠聽著說不清的稱讚,臉上有了血色。
不過很快,有不知死活的下人拿辛纓跟他比。
說辛纓是將門虎女,青出於藍,沒學過辛家槍法,只是隨手一握就有他年輕的風範。
辛遠拳頭緊攥,他最恨有人把他和女兒相提並論。
十多年前他的武功和謀略都不如妻子朗月,沒少被朗月的父親和弟弟嘲笑。
那時他根本不是練武的料子,卻還是被拉到武場訓練。
手磨破了,他們也不肯放過自己。
十多年後,這些人又拿辛纓跟他比。
他絕不會讓當年的羞辱,重蹈覆轍。
“剛才是誰說的二姑娘有女將之姿,將來她和太子婚事若是有變,你們都是元兇!”辛遠負手而立,站在臺階上訓話。
底下僕役噤若寒蟬,想到皇室子弟娶親,最忌會武功的女子,平時管家和掌事嬤嬤也沒少提醒,不可把姑娘會武功的事大肆宣揚。
僕役跪倒一片,紛紛表忠心。
“國公爺是護國神將,二姑娘能有此風采,是國公爺教導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