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威武,此戰必勝!”
呼聲震天,堪比大軍出行時百姓送行。
辛遠高仰著頭,享受著讚美聲。
只剩四日,他迫切想要帶辛纓走,這個隱患如果留在府裡,風頭早晚蓋過他去。
晌午過後。
守在肅王府門口的人,又送回兩次訊息。
肅王沒有入宮。
辛遠心不淨,隨軍這事幾次三番被辛纓回絕,肅王那邊又虎視眈眈。
魏氏給他出主意,“老爺,想讓辛纓聽你的話也不難,她不肯去隨軍是因為她孃的腿疾,想去王府向太妃問鬼醫的下落,如果我們用鬼醫的下落交換,說不定她就同意去了。”
“可鬼醫的下落也不好找。”辛遠犯了難,誰不想找鬼醫,就是宮裡那位每年也派了不少人。
“太妃娘娘知道啊,等會我去庫房挑幾件東西,我們肅王府走一趟賠罪,然後順便問問鬼醫的事。”魏氏心裡打定主意。
辛遠笑著應允,讓魏氏親自去庫房裡面挑東西。
魏氏聽說太妃有失眠的毛病,把自己準備獻進宮裡面的幾個香囊,都給帶著。
除此外還有珍貴的香料。
兩人乘著馬車到了肅王府門口,門房說是進去回稟。
結果一盞茶過去,也不見人回來。
“你說,王爺會不會還在生氣,故意不肯見我們。”辛遠忍不住想,心裡很不踏實。
魏氏藉著旁邊的小窗往外看,“應該不至於,老爺是這次三軍的統率,肅王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又等了一盞茶,終於有了信。
是夏淮初身旁的隨安出來迎客,聽說魏氏要給太妃獻藥,才領著人進門。
又帶著辛遠,直接去往夏淮初的書房。
府裡巡邏的衛兵很多,大部分都認識辛遠,見了他恭敬地請安。
辛遠本來忐忑不安,這會底氣越來越足。
他要將這些榮耀,牢牢抓住。
進了門,看到夏淮初在書房坐著看書,示意讓他坐下。
“忠國公有事?”夏淮初主動問。
辛遠目視前方,賠著笑臉,“明日太廟祭天告祖完,先鋒軍就要先行,聖上有意讓陳將軍當先鋒官,如果王爺願意,臣可以像聖上進言,讓王爺代替陳將軍為先鋒官。”
辛遠說完頭都不敢抬,也不知道夏淮初應還是不應。
夏淮初合上書,抬眸看著他,“國公爺這是贖罪來了吧,在貴府遇刺那事本王早忘了,不必介懷。”
辛遠愣住,“不是刺殺,臣是失手了……”
夏淮初回憶起當時情景,失手沒錯,但辛遠明顯不像會使長槍的樣子。
甚至,連她女兒都不如。
謊都編到他跟前來了。
“忠國公,以你今日的槍法來看,想決勝千里怕是有難度,離出征只剩四日,若是身子一直好不了,就辭了這主帥之位吧,行軍打仗不是兒戲,別因為掙功丟了命。”
辛遠被堵的一個字說不出來,還以為夏淮初在警告他,臉色越加的慘白。
“臣,的確對長槍有生疏,但這打仗靠的也不是臣一人。”辛遠想到天正國師,想提醒夏淮初。
夏淮初似料到,“你可知天正國師病重?”
“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臣還未聽聖上說起。”辛遠聽說國師病重,整個人像從雲端墜入冰淵。
一顆心,被凍了個透。
夏淮初站起身,“今早的事,聖上怕動搖軍心,這才瞞著。”
當年大周立國之際,駐守在北疆的郎家軍和辛家軍頻立戰功,坐鎮營帳的軍師就是天正國師。
那半年,有天正國師相助,無一敗仗。
長盛帝賜他護國之神的封號。
辛遠這次敢於接下聖旨,也是因為聽說天正國師會隨大軍出發。
如今朗月不肯隨軍,天正國師也染了重疾,他這個主帥格外燙手。
夏淮初見他滿頭冷汗,又是提醒,“不過,聽說天正國師有一個愛徒,如果你能求著他同去,也算如虎添翼。”
辛遠整個似在油鍋滾。
夏淮初說的這個小軍師,他也聽說過。
可整個上京城沒一人見過,那個小軍師是誰。
來無影去無蹤的人要他去哪裡求?
太妃身旁的嬤嬤來了,說是太妃有請。
夏淮初揮袖,讓隨安送人。
辛遠臨走前又是不死心問,“王爺覺得,小女和太子的婚事如何?”
夏淮初眉頭一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