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你放開我!”
周雲起被她喊得煩了,隨即吼回去:“喊什麼,我又沒有欺負你!”
不知道誰那麼沒有眼色打了他背後一掌,周雲起暴躁地怒視回去,看到確定了自己位置的周頌雪轉動手腕,用力揮動盲杖。
“等等!哥!二哥!”他分出手來抓住了盲杖,“你搞錯了!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周頌雪神色冷寂,他微微偏過頭,看的是葉蓁蓁的方向。
“他放開你了嗎?”
“放開了,真放開了!你跟我哥解釋啊,我真的就只是拉你一下!”
周頌雪抽回盲杖,周雲起扯著她還要放狠話,被去而復返的盲杖敲中,那瞎子下手沒有準頭,好幾下打在他頭上。
響動挺大,像敲木魚。
葉蓁蓁看著被攥出紅印的手腕,低著頭,聲音嗡嗡的:“沒事的,我……這種事我習慣就好。”
她忍受著什麼,轉身走開,肩膀微微顫動。
周雲起傻了。周頌雪冷冷地“盯”著他,失焦的眼神覆蓋著薄薄的灰。周雲起後退一步,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意。
周頌雪只是朝他略一點頭:“周雲起,我倒是不知道你如今這樣出息了。”
“她胡說的,哥,我可是真的什麼也沒做!”
周頌雪看著斯文,打起人來卻一點也不見心軟,周雲起躲著他走,他明明是看不到的,卻輕巧把人揪了回來。
慘叫聲不絕於耳,值班的小胡叼著麵包跑進來,看見這個場面,原地後退,兩眼空空地無視了周雲起的求救。
葉蓁蓁本來可以忍住的。
但是周雲起捱打的樣子太招笑了,舉著盲杖敲他頭的周頌雪太好笑了。
她一整天看見周雲起就捂嘴,遠遠低著頭繞開。連張管家都跑來問她發生了什麼,她低著頭說沒事的,她一句也不敢多講,萬一忍不住笑怎麼辦?
周雲起要逮住她,越喊她,她跑得越快。他憋屈得不行,扎進泳池裡發洩去了。
葉蓁蓁甚至有點理解柳少雨了,扮可憐原來這麼好用。
最大的收穫是周頌雪對她的態度似乎有所轉變,甚至在她送餐上去的時候還特意告訴她,周雲起敢對她動手動腳,她可以用任何抓得到的東西砸他。
原話是“他皮糙肉厚,你隨便砸,疼了他下次就會怕你了。”
都是兄弟,有的人心地善良,有的人品行糟糕。
她覺得唏噓,但小小的反擊反而獲得意想不到的收穫,她又有點得意。
晚間,葉蓁蓁和學姐通電話的時候,照常只講些無關緊要的,但語氣鬆快得不得了,學姐問她,“是不是有什麼好事情?”
她想起合同保密的條約,周家發生的事情不能外傳,她就挑著講了年終獎翻倍的事,說僱主挺好的,年終獎很有希望。
“還以為是遇到什麼戀情,結果是財迷附身,葉蓁蓁,你好無聊!”
學姐大失所望。
葉蓁蓁捧著手機傻笑,雙手合十。
“年終獎就是很好,比戀愛好一百倍,信女願一生葷素搭配,大富大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