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他是受害者。
坐在銀色鐵椅上,翹著二郎腿,西裝外套脫了,領帶也鬆開了,襯衫解開兩顆紐扣,有些不羈的狠絕:“我差你這點導遊費?”
寸頭男嚥了一下口水:“那,徐先生的意思呢?”
徐斯禮就問一句:“誰踹了她膝蓋一腳?”
時知渺不由得看向他。
剛才警察來了控制住局面,他第一時間走向她,問她的話就是:“傷哪兒了?”
她下意識搖頭。
但他沒信,將她上上下下看了一圈,就看到她禮服裙上的腳印。
寸頭男磕巴了一下:“是、是我。”
徐斯禮點了根菸,吐出一縷白霧,也不管民警還在場,直接說:“自己把自己的腿打斷,我可以考慮就這麼算了。”
寸頭男表情一僵:“徐先生,不至於吧?徐太太不也沒傷到嗎?”
“她要是真傷到了,你就不止賠一條腿這麼簡單了。”徐斯禮冷笑,“我就是這麼算的賬,踢我老婆一腳,就得打斷自己一條腿!”
他不是嚇唬人,他就是認真的。
寸頭男的臉色不好看,但也真的在轉動心思,想這筆“買賣”能不能做?
主要是怕這件事解決不了,給他老大帶來麻煩,那他可就不只是打斷一條腿這麼簡單。
民警呵斥一聲:“你們當這是哪兒呢?說的都是什麼話?”
寸頭男連忙起身說:“警察叔叔,徐先生跟我們開玩笑呢,我們真是熟人,您看這樣行不行,您先去忙別的事,我再跟徐先生協商協商,我們要是能和解,您也少些麻煩是吧?”
不愧是在社會上混的,跟警察打交道也是遊刃有餘。
但更關鍵的是,徐斯禮下手也黑,有幾個小弟還在醫院急救呢,要較真的話,都挺麻煩的,民警看向徐斯禮,徐斯禮沒反對,他這才走出房間。
寸頭男掏出煙遞給徐斯禮:“徐先生……”
時知渺開口:“斷腿就不用了,這件事也可以算了,條件是你不準再去找那個放你們鴿子的女孩子的麻煩。”
寸頭男愣了一下,然後馬上保證:“可以可以,我拿我祖宗十八代發誓,我們絕對不會去找誰的麻煩!”
時知渺起身:“那就這樣。”
徐斯禮抬起眼看她:“就這樣?”
語氣並不滿意。
時知渺道:“我們來京城參加賀家婚宴,人家的大喜之日,別給他們添麻煩。”
而且只是他們不追究,寸頭男打架和聚眾的事,民警還是會依法給他們處置。
他們要是真打斷他的腿,他們是痛快了,但那個爽約的女孩子肯定會被他們遷怒報復。
時知渺總是能想到別人忽略的地方,似乎是從小到大的經歷,讓她比誰都像一個“白衣天使”。
徐斯禮看了她一會兒,然後閒適地起身:“捱打的人又不是我,你說算就算了。”
明明是聽她的話,可他總能講出一種“隨便她,愛咋咋滴”的涼薄感。
賀家知道他們出了事,已經派靠得住的人過來代為處理,剩下的就交給那個人了。
時知渺和時知渺走出派出所,時知渺突然摸上徐斯禮的後背。
徐斯禮倒吸了口涼氣,然後抓住她的手腕,低下頭看她:“亂摸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