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念頭只有一閃而過,很快時知渺就清醒了,推開男人從床上起來。
——要是真生了孩子,他們只會更加糾纏不清。
時知渺身為現任徐太太最後的溫柔,就是將他的雙腿也搬上床,蓋上被子,去客房睡。
第二天時知渺起床下樓,徐斯禮已經衣冠整齊地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時知渺也坐下,宋媽送來她的早餐,她剛吃一口,男人就說:“看不出來,時醫生還挺有自制力。”
“什麼?”
徐斯禮慢條斯理道:“昨晚居然沒有趁我喝醉,跟我生孩子。”
宋媽一聽是這種話題,捂嘴偷笑,連忙退下。
徐斯禮喝了一勺米粥,微笑:“還好你沒有,不然早上起來,你就要賠我的損失費。”
“……”
時知渺平靜地說,“從科學的角度講,男人真醉了是起不來的。如果你昨晚還可以,說明你是裝醉,也說明是你想跟我同房,要損失費?徐少爺不要太不要臉了。”
明明是她在回懟他,徐斯禮卻扯了扯嘴角,勾出一個懶散的笑:“哦?這麼說,時醫生之所以沒有下手,是從科學角度知道男人醉了起不來?”
他上身在餐桌前傾,“也就是說,我要是沒醉,你還真準備下手啊?”
……從小到大沒人能在嘴皮上贏過他。
時知渺覺得自己跟他鬥這兩句嘴也是有病。
她飛快喝完了南瓜小米粥,然後起身要去醫院。
走了幾步,想起什麼,回頭說:“徐少爺如果想讓你的小四留在北城陪你,那就請約束她的言行舉止安分一點。她在我面前鬧沒什麼事,她要是跑到秋日大道鬧……”
“薛小姐那麼嬌滴滴,孩子又那麼小,可受不住。”
徐斯禮看著她,周身已經沒有剛才那種興致盎然的感覺,有些倦怠地說:“又是小三又是小四的,時醫生怎麼那麼愛給人起外號?”
時知渺沒聽懂他這話的意思,也懶得想,直接換了鞋出門去醫院。
上班間隙,她想起來,抽空給陳紓禾發微信,問她昨晚幾點回家?
她帶徐斯禮走的時候,陳紓禾又爽又嗨,不肯走,對著沈雪跳迪斯科,沈雪氣急敗壞想要走,她還不放人,拉著人家“姐倆好”地喝酒。
十分抽象。
陳紓禾回了她一串省略號。
時知渺隨意回覆:“怎麼了?酒後亂性?跟誰啊?”
陳紓禾竟然真的說:“唉,不小心睡了個弟弟,給錢擺平了,現在就是有點後悔,沒問他名字,加個微信什麼的,大家以後有空還能一起睡呀。”
這回換時知渺發一串省略號了。
她沒信,覺得這小妞兒是滿嘴跑火車。
發完她就放下手機。
醫生工作忙,看不完的病人,做不完的手術,等她再拿起手機,已經是傍晚快下班時,才發現徐斯禮給她發過幾條微信:
「明天週六,不用上班對吧?跟我去京城參加婚禮。」
大概是沒等到回覆,以為她是拒絕,所以又加了一句:「這是你身為徐太太的義務。」
時知渺回覆:「可以跟你去,條件是離婚。」
徐斯禮回過來一句話:「現在沒空跟你過夫妻生活。」
他說過,再提離婚,就是邀請他過夫妻生活。
時知渺憋了口氣。
徐斯禮又丟過來一句:「我在你醫院樓下,快點,小蝸牛。」
很多時候,時知渺都是個“逆來順受”的人,因為她討厭爭執,討厭衝突,不是怕,是討厭,會讓她很累。
在跟徐斯禮吵一架,和“算了去就去”之間,她選了後者。
·
時知渺出了醫院,果然看到徐斯禮的座駕停在路邊。
她目不斜視地從他車邊經過。
這會兒正是下班時間,他的車太招搖——科尼賽克One:1,全球限量7臺。讓同事看見她上這樣的車,會有風言風語。
時知渺好像聽見他呵了一聲。
而後,車從她身邊開過,開到轉彎口才停下。
時知渺往周圍看了看,沒看見熟人,這才開啟車門,快速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