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是雙座。
徐斯禮坐在駕駛位,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一隻手擱在膝蓋上,漫不經心地問:“原來我們是在偷情啊。”
嘲她不大方。
時知渺繫好安全帶:“參加誰的婚禮?”
也就她才敢這麼無視他了。徐斯禮嘴角一哂,啟動車輛:“京城賀家,聽說過嗎?”
“沒有。”
其實聽過。
因為賀夫人跟梁若儀是大學同學,她聽梁若儀提過很多次。
但她討厭徐斯禮沒跟她商量就直接安排她的行程,所以故意唱反調。
“聽沒聽過都沒關係,他們家明天要嫁女兒,送了請帖,媽沒空,讓我們過去。”
時知渺安靜片刻,然後“哦”了一聲。
梁若儀又在故意撮合她和徐斯禮了。
否則以賀夫人跟梁若儀的關係,這種宴會,梁若儀有天大的事都要推了親自去。
徐斯禮也是閒的,這種差事都領下來。
徐斯禮又問她:“身份證帶了嗎?”
“沒帶。”
“沒關係,去機場辦臨時身份證。”
兩人就此不再說話。
車子開到機場,徐斯禮當真要帶她去自助辦證終端辦理臨時身份證。
時知渺不想浪費公共資源,只能從包裡拿出身份證。
換來徐斯禮一句哼笑:“你就犟著吧。”
·
飛機落地京城是深夜十點多。
接機車送他們到酒店,開的是總統套,有多間客房,時知渺直接去了次臥,關上門,洗漱,睡覺。
賀家的婚禮頗為隆重,從中午一直熱鬧到晚上,時知渺九點起床,開啟門,發現門把手上掛著一套禮服。
毫無疑問,是為她赴宴準備。
她開啟看,深藍的顏色,絲綢的質地,自帶柔光濾鏡,頗具古典美感。
領口採用不對稱單肩設計,一側露出肩膀,另一側則衍生出一個高領,領口與肩部裝飾了幾百顆鑽石,既優雅,又華麗。
時知渺換上後,絲綢柔軟地隨著身體曲線自然垂墜,很有線條美。更意外的是,三圍尺寸竟剛好合身。
這種高定禮服,都是按穿衣者尺寸訂製,也不知道是品牌方存有她的尺寸,還是徐斯禮提供的?
大概是梁若儀吧。
她安排她和徐斯禮一起赴宴,肯定什麼都會準備齊。
時知渺又給自己化了個妝,而後走出房間。
同一時間,徐斯禮也從旁邊的主臥走出來,正在整理袖口。
抬頭看見她的打扮,眉梢抬了抬,將她從上到下看了一圈。
挺滿意地彎唇,道:“幫我扣上。”
時知渺走過去,接過寶石袖釦。
這麼近的距離,能聞到他身上的男士淡香水,若有若無的柑橘味,為他增添了幾分……渣男感。
時知渺垂眼扣著,心下卻想起那個五天四夜的海島遊。
——伴隨海浪聲的清晨,她舒服地伸個懶腰。
想要起床,卻被他摟腰壓回去,一起睡懶覺。
他的被窩裡總是有溫暖而乾燥的香氣,他喜歡用胡茬輕輕擦過她的鎖骨,聽她的笑聲……
說給誰聽會相信呢?
他們其實相愛過。
就在不久的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