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爸說了?”時知渺問。
“老頭兒的名號再過十年都管用。”徐斯禮遞給她一杯牛奶,“吃完送你上班?”
“不用,我自己開車。”
徐斯禮不勉強:“行。”
時知渺吃了早餐就去醫院,在科室門口遇到趙醫生和孫醫生,三個人對視一眼,都笑了。
孫醫生唏噓道:“都是閒不住的主兒啊,一聽到能復工,就都回來了。”
趙醫生說:“還好事情解決了,再歇下去我都要發黴了,我一天不拿手術刀就渾身難受。”
時知渺笑著道:“我也是。”
本以為應該就他們仨回來了,沒想到王媱隨後也到了。
她平時可不是這麼愛崗敬業的人,真是奇怪。
時知渺正在看她休假這幾天,她原來負責的那些病人的情況,耳朵忽然聽見一個小護士語氣滿是崇拜地驚呼:
“我就說嘛!那些家屬那麼野蠻,怎麼肯收手,原來是王醫生找了人啊!”
王媱驕矜地說:“也不算找人啦,就是朋友,主要還是她老公比較厲害,一個電話就搞定了。”
趙醫生好奇地問:“什麼一個電話就搞定?王醫生,那些鬧事的家屬竟然是你擺平的?”
“是我朋友的老公有人脈,我一開始也只是隨便跟她倒了一下苦水,誰知道她就跟我說她老公能解決。”
王媱捂著嘴笑,“哎喲,我本來以為至少要兩三天,結果昨天晚上剛打的電話,今天就解決了。”
孫醫生有些懷疑:“這麼厲害?那得是什麼人物啊?”
王媱賣起了關子:“不可說,不可說,反正肯定不是咱們這些普通人能接觸到的階級——時醫生,你說是吧?”她炫耀呢。
時知渺拿上聽診器準備去查房,對她虛假地一笑:“小心把牛皮吹破了。”
王媱瞪眼:“你怎麼知道我是吹牛?我還就告訴你了,這件事就是我擺平的!你不信去問大主任,去問院長都可以,院長還要給我發獎金呢!”
時知渺的腳步略微一頓,心頭掠過一抹疑雲。
電話明明是徐斯禮打的,但王媱這麼言辭鑿鑿,又好像不是冒領功勞?
難道她也找了人?現在事情解決了,她就以為是她找的那個人出了力?
時知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也沒再說什麼。
得知她回來復工的陳紓禾,中午請她去吃食堂,還煞有其事地開了一瓶冰雪碧:
“都是白的,就用這個代替酒了,乾了這一杯,就是跨過這個黴運了!”
時知渺忍俊不禁,配合她拿起雪碧乾杯。
大冬天的喝冷飲,有種不顧死活的爽感。
陳紓禾哈了口氣,說:“徐狗子有時候還是靠點譜的。他說得對,你當他老婆已經這麼委屈了,當然是要好好彌補自己,以後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你就儘管用。不用白不用。誰讓他佔著你老公的身份?”
時知渺剛才還給梁若儀回了電話,聽了她一頓擔心的埋怨,說她早就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他們,幹嘛要自己扛著?真是傻丫頭。
“不過我怎麼聽說,你們科室的王媱到處說是她解決了這件事?”
時知渺聳了聳肩:“不知道。”
兩人正吃著,餐桌前走過來兩個人。
“時知渺,你不是不相信那件事是我解決的嗎?剛好我朋友今天帶她孩子來複查,人就在這兒,你自己問唄。”王媱的聲音響起。
時知渺抬起了頭。
然後,就看到穿著粉白色毛呢外套的薛昭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