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怡起身跪在他腳邊,磕頭,張嘴欲想辯解,奈何嗓子疼到如同被人用針扎似的,血肉模糊粘黏在一塊。
擠不出聲的她,只能乾著急,落淚搖頭,她沒有紅杏出牆。
見她如此,周柏言抬手捧臉,嗤笑起來,但笑意不達眼底:“瞧你著急的,不過是一個奴才罷了,知道你喜歡,朕都已經賞給你了,你想怎麼欣賞都成。”
說完,瞥了一眼泉青葉,後者立即把身後的太醫拽出來,著急忙慌讓幾個宮女,把沈佳怡攙扶到後殿去。
而他厭惡的目光落在狼狽的王家侄子身上:“禍害遺千年,正好烏龜王八也長壽,往後你便叫王壽。”
“沈昭儀喜歡你,你就在跟前好好伺候,若是有什麼差錯,朕定會摘了你這顆項上人頭。”
“奴才謝皇上賜名。”
對此,二公主心急,挪跪上前:“表哥笨手笨腳的,從未乾過伺候……”
“想要求情,你可想好了?”
她話都沒有說完,就被周柏言打斷,眸中隱隱浮現一絲殺氣,厲聲警告道:“想要當家做主,就得手握生殺大權,如今,龍椅上坐著的是朕,而非你,朕的公主。”
“別說糊塗話,讓朕心情不愉,賞你不願聽的旨意。”
二公主咬緊後槽牙,撐在地上的雙手緊握成拳,掐破掌心溢位鮮紅的血液,淡淡的血腥味繚繞鼻尖。
她渾身顫抖,紅著眼眶,重重磕頭:“兒臣知錯,請父皇責罰!”
“下去吧。”
“是,兒臣告退。”
二公主身子癱軟,踉蹌起身,被奴才們攙扶出去,和王壽擦肩而過之時,殷紅的眼眶溢位豆大的眼淚,忍不住啜泣出聲,無聲道:“抱歉表哥。”
後者,嘴角顫顫巍巍上揚,眸中含笑包淚,原諒雙方的無奈。
看見他們倆人之間的眉眼官司,周柏言若有所思,舉杯飲茶,不一會,給沈佳怡診脈的太醫退了出來,跪在地上:“稟皇上,娘娘初見喜脈,但因過於多思多慮,胎像不穩,動了胎氣。”
“需得臥床靜養,忌大喜大悲,得放寬心態。”
聽見這話,程玉蓮等人故作驚喜,跪地磕頭高呼:“姐姐有身孕了,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周柏言就這樣靜靜地冷眼看著他們,像是在看馬戲團耍猴似的:“愛妃睜眼說瞎話的功夫有所長進,但表情太浮誇,很影響觀賞性,你註定當不成戲子。”
“沈昭儀御前失儀,念懷孕有功,不降位,但得閉門思過一個月,抄女德女戒,誦佛唸經,靜心。”
“謝皇上恩典。”
周柏言把手中的茶杯,擲在地上,碎在程玉蓮面前,碎片炸飛,把她豔麗的容貌劃出幾道血痕,順著臉頰緩緩滴落下來。
程玉蓮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連忙磕頭:“婢妾該死,請皇上恕罪!”
她知道,皇上是想對自己清算了,若不是自己提議去御花園賞花,就不會出現這種醜聞。
“掌嘴三十,降為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