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沒心,朕所作所為全然視若無睹,你所言的一字一句,全都是程玉蓮,可你才是朕的嫡妻。”
“你們倆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情誼,朕不願追究,朕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咱們一起共赴白頭。”
沈佳怡疲倦的眼神怔住,有些不知所措,竟擠出淚珠墜落下來:“臣妾……”
“噓~”
見她著急想要解釋,周柏言豎指貼在她唇邊制止,而後鬆開起身,疾步同她拉開距離,偷摸抬手拭淚,背對著她,喑啞道:“她是宮妃,既然你們情同姐妹,那這份追封便交給你親自提筆。”
“朕等會讓人把聖旨送來,前朝風言風語不必理會,朕會處置妥當,你好生養身,有什麼事情派奴才到紫宸宮尋朕。”
“這件事情點到為止,自你入宮以來,朕的孩子和嬪妃死傷無數,朕不想再聞血腥了。”
說完,徑直抬步離去,再不走,心中的不滿和猜疑就要壓不住了。
讓她收手,沈佳怡不屑嗤笑一聲,低頭抱著懷中皇嗣輕輕搖晃哄著。
她的玉蓮都沒了,憑什麼幕後之人能過這安穩人生?
是她們先對自己動手的不是嗎?
這一切的源頭來自您不是嗎?
明明您什麼都知曉,且一步步引誘她們自相殘殺,直到所剩不多之時,開始覺得惋惜不捨了,皇上你到底有多偽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不是放下屠刀便能立地成佛,有些因果,並非金盆洗手就能了結的。
但這句警告她聽進去了,只因懷中還有幼子需要她庇佑,她是皇后,不能出現一丁點差錯,不然別說懷中幼子護不住,連母族也會受到牽連。
仇,要報,但得慢慢報,所謂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女子報仇從早到晚。
鈍刀割肉才疼呢。
不一會,泉青葉帶來一份空白聖旨,沈佳怡親自提筆追封程玉蓮為正一品貴妃,收筆後,把聖旨交給泉青葉:“有勞泉公公幫忙走一趟,咳咳……”
話不成句,刺痛的喉嚨響起連串的咳嗽聲,一副恨不得把肺咳出來的架勢,直接把慘白的臉咳得通紅,大汗淋漓,嚇得奴才們迅速圍過來,端茶遞水順背。
等她鬆開捂唇的手後,察覺到掌心有些黏膩,一股微弱的血腥味瞭然鼻尖,甜腥味隨著喉嚨滾動咽回腹中,她握緊拳頭虛弱道:“不要緊,先去給玉蓮宣旨。”
聖旨未宣,位份便不能定下。
“是,奴才告退!”
隨著泉青葉出門,金祥子也跟著動起來:“奴才先去請太醫過來給您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