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別說是人吃人了,就是畜生為了存活,也會吃同類。
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優勝劣汰,物競天擇。
“咳咳咳……”
哭得忍不住喉嚨泛癢,匆匆捂唇勾出連串的咳嗽聲,用勁之下,扯疼了五臟六腑,疼得五官揪起來,慘白的唇一點點被嘔出的血絲染紅。
見狀,周柏言心下一緊,忙不迭給她順背,對外嘶吼:“趕緊去請太醫過來!”
“是。”
門外傳來急切重疊的腳步聲,房門也被人著急推開,端來溫水漱口。
周柏言忙把幾近昏死的沈佳怡放平,坐在床沿,緊握她的手,眼底的不知所措浮於表面,但嘴上還是捨不得服軟,清冷耿直道:“你瞧這皇宮裡的冤魂還少嗎?”
“這個世界的冤魂少過?性命沒有對比,不能用值不值得來表述,只能說是等價交換,你想要的什麼,必定會失去一點東西,才能得到。”
連他這個九五至尊的皇帝都不能免俗,更何況是旁人,若說可悲的話,這個世界上的生物,不管是人還是畜生,誰不是為了苟活,早已精疲力盡?
這樣的道理,讓入宮之前就該明白的,權衡利弊之後,方能狠得下心,豁出性命去爭去搶,母儀天下不是誰都能擔的。
急促低咳後,憋紅的臉一點點散去紅暈,面色慘白勝雪,紅潤的眼眶裡蓄起的淚珠,又大又圓,顆顆分明往下掉,襯得她病弱西施,有了羸弱楚楚可憐之相。
她知曉自己不過是仗著他的寵愛恃寵而驕罷了,目前的家世,暫時不能和他掰腕子,低頭服軟爭寵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沈佳怡抽抽搭搭,紅著眼委屈窩在他懷中,雙手環抱他的腰肢,並未言語,哽咽到雙肩顫抖,對方也沒有言語,而是攬著她肩膀,給她拭淚順背。
等太醫過來,飲藥後,倆人相擁而眠。
藉著漆黑的夜,沈佳怡緊閉的雙眼刷地一下睜開,目光緊鎖在他臉上,雖然看不清,但能感受到熾熱的呼吸灑在她面上。
溫潤的眼睛開始滲淚,也多了一份濃郁的愛意,顫顫巍巍伸出手,欲想觸碰他的臉,可怕驚擾到對方,又快速地縮回去,手指蜷縮落寞垂落下來。
每個人都身不由己,每個人都言不由衷。
有嘴不能言,有心不敢認,這個世界瘋得不輕。
快病死枯槁的身子,依稀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腐朽味,但周柏言置若罔聞,面上從未浮現過一絲嫌棄,愛意漸濃,從未消減過半分。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啊!
自己的野心都明晃晃擺在明面上了,為何不除了自己,她手上染了多少鮮血,取了多少人的性命,他明明都知道,卻選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從未發落自己,仍舊對她寵愛有加。
可寵愛又不是獨一份,看似有心,實則從她這出去後,又對後宮其她嬪妃流連忘返,堅持把皇帝的責任和義務奉行到底,雨露均霑開枝散葉,他當真從未忘懷。
連她這個正妻,也不過是經過各種廝殺,又爭又搶後來者居上才能當上,幾近丟了性命,連嫡妻元后都成不了,只能當個續絃。
她當妾室的時候,後宮妾室猶如過江錦鯉,當上正妻了,也不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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