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手忙腳亂背身側臥,錦被扯過頭頂蓋住,捂住抽噎的哭腔。
皇上您的愛太輕賤了,幸好我從未付出真心,若是不然,這萬劫不復之地,必定有我的靈魂,連鮮血熬成的淚也輕賤了。
“是。”
沈佳清努動嘴唇想說點哄人的話,就被金祥子伸手攔住,她急忙抬眼望去,只見後者紅著眼眶,心疼難忍對她搖頭,這才作罷,慢慢退出去。
靜雲就愛你他們倆人出來,急忙伸長脖頸往裡探,雙手亦是扒在房門上,側耳傾聽,著急問道:“娘娘如何?可別叫她哭傷了身子,本就……”
長吁短嘆,未語的話過於沉重悲涼,好似染上濃郁的血腥味,她不願輕易吐出口,以免一語成讖。
金祥子倆人匆匆抹去眼淚,他疾步往外奔去,還不忘叮囑靜雲:“你趕緊去備賀禮,讓小喜子給她們送過去,我去請太醫過來給娘娘診脈。”
“是。”
一聲令下,幾人分頭行動,但靜雲的雙腳牢牢釘在原地,守在房門前繼續傾聽裡面傳來的啜泣聲。
沈佳清收回緊盯房門的視線,對靜雲交代:“我有事情出宮一趟,還請姑姑幫忙看顧著點我兒。”
出宮?
靜雲疑惑看著她,隨即聯想到方才清場獨留她一人商議,必定是娘娘有事讓她出宮去辦,瞭然點頭應允:“沈姑娘放心,奴婢斷不會讓世子出事。”
“多謝姑姑。”
沈佳清撇了眼緊閉的房門,耳邊迴盪壓抑悲痛的啜泣聲,狠心轉身往後院去,帶上宮牌交代好事情後,直奔宮外。
她不屬於皇宮裡的奴才,周柏言許諾她可根據宮牌,一個月有一次出宮機會,最長歸期限時三日,當然進出宮都需要經過層層檢查,沒有異常才能進出宮。
她前腳出宮,周柏言後腳踏入怡景宮。
“皇上駕到!”
只見他紅光滿面,腳底生風,所到之處,奴才們紛紛停下手中事物跪地請安:“奴才給皇上請安。”
靜雲迅速隱去眸中厭惡之色,躬身施禮:“奴婢給皇上請安。”
聽聞裡面傳來啜泣聲,周柏言急切的腳步驟停,舒展的眉頭瞬間皺起,看著靜雲不悅訓斥:“誰惹皇后傷心了?怎麼又讓她掉淚?”
“難道你們不知她的身子骨有多弱,不能情緒起伏過大?”
聞言,靜雲緩緩抬眸看著他,直白的目光,平靜的眼神,什麼都沒說,但又好似什麼都說了?
周柏言福至心靈,不可置通道:“你是說,是朕惹皇后傷心了?”
“奴婢不敢。”
靜雲誠惶誠恐跪地磕頭,其餘之人,聞聲跪地,跟水沸下餃子一樣,齊刷刷的磕頭聲迴盪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