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之人,將她往前輕輕一推,扶她站好。
玉姣轉過身去,便瞧見了蕭寧遠。
眼前這個蕭寧遠,和平日裡,玉姣常見的那個蕭寧遠,似乎不太一樣。
從前他喜歡穿玄色勁裝。
但今天,他穿了一身青色帶竹紋的廣袖長衫。
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書生氣韻,不太想個武將了。
玉姣看著眼前的蕭寧遠,好一會兒都沒開口,如今她還是永昌侯府之中,不得寵的庶女,他還是那個軍功赫赫,但不得皇帝信任的忠勇伯。
蕭寧遠先開口了:“薛四姑娘。”
他的聲音,格外的溫和,如同暖春的風。
玉姣眨了眨眼睛。
蕭寧遠繼續道:“剛才,沒嚇到你吧?”
玉姣瞥了一眼抱著手臂跑路的登徒子,微微搖頭:“沒……沒有。”
“幸好伯爺來得及時。”玉姣輕聲道。
蕭寧遠笑了笑,開口道:“我救了你,你要不要謝一謝我?”
玉姣看向蕭寧遠,便道:“如何謝?”
“請我吃一盞茶吧。”蕭寧遠溫聲道。
玉姣點了點頭。
兩個人一同去了酒樓。
旁人相邀,玉姣定會拒絕,但今日這人,是蕭寧遠。
上樓梯的時候,玉姣腳下一滑,蕭寧遠主動伸手攙了玉姣一下。
這讓玉姣,又忍不住的,多看了蕭寧遠一眼。
待兩個人坐下。
玉姣便瞧見,桌子上放了一碟甑糕。
見玉姣將甑糕落在上面,蕭寧遠便道:“剛才瞧見,順手買的,喜歡就多用一些。”
玉姣看著面前的蕭寧遠。
忽地,福至心靈一般地想到了什麼。
蕭寧遠……怕不是,也有從前的記憶。
不然,難以解釋發生的事情,以及這盤甑糕。
玉姣又點了茶水。
正在飲茶,樓下有人喊道:“狀元遊街了!狀元遊街了!”
玉姣順著聲音,往下看去,便瞧見沈寒時,騎在馬上,打這酒樓下路過。
蕭寧遠的目光,也往下看去,然後又將目光落在玉姣的身上。
果然。
若非命運裹脅,她的眼中不會有他。
蕭寧遠將結賬用的銀子,放在桌上,開口道:“以後不要隨便和陌生人一起飲茶。”
話音剛落,蕭寧遠便起身離開。
玉姣看向蕭寧遠,喊了一句:“蕭伯爺!”
但蕭寧遠的腳步,快了幾分。
玉姣:“……”
他剛才說什麼?陌生人?他是陌生人嗎?
……
轉日。
恰逢永昌侯府設宴。
永昌侯今日的心情很是不錯。
因為,如今京城之中,最炙手可熱的兩位人物,都來了侯府。
一位,是他從來不來侯府的女婿,另外一位,是新科狀元沈寒時。
多少人家,主動相邀,可沈寒時都拒絕了。
今日,卻來了永昌侯府。
永昌侯的心思十分活絡,如今自己還有兩位待嫁女兒,若是能成了這好事……
永昌侯差人,將自己的兩個女兒都請出來,又請了沈寒時到花園之中賞花。
蕭寧遠過來的時候,正好瞧見,玉姣和沈寒時,正說著什麼。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他明明決定好了,給她重新選擇的機會,可當她真的重新選擇之時。
為何,他的心會這麼痛?
玉姣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轉身往後看去。
只瞧見了一個落寞的背影。
……
宴席上,蕭寧遠醉酒,宿在了永昌侯府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