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內,穿著藏藍色制服的女警察坐在阮流箏面前,按例詢問了她幾個問題。
等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女警察便收起了記錄的筆記。
“好的阮小姐,基本情況我們這邊已經瞭解了。請你在這上面籤個字,你就可以離開了。”
女警察拿出一份檔案遞給阮流箏,面上掛著公式化的微笑。
阮流箏點頭,伸手接過檔案,“嗯,謝謝。”
“為人民服務,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女警察的話音剛落,門口處便傳來一陣‘咚咚’的敲門聲。
阮流箏簽字的動作一頓,聞聲望去。
只見——
一個同樣穿著藏藍色警察制服的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他斜斜地倚靠著門框,眉眼微抬,銳利的視線帶著一股強勢,定定地看著阮流箏她們這邊。
眉眼冷峭,五官輪廓硬朗而分明,尤其是眉骨部分,有一道淺淺的刀疤,橫亙整個眉骨,給他平添了幾分戾氣。
一看就不好惹。
這是阮流箏對他的第一印象。
不過與她無關。
阮流箏淡淡地收回視線,抬手準備繼續簽字。
旁邊的女警察站起來,神色恭敬地說,“雲隊。”
雲璟微微頷首,眼神卻看向阮流箏,問,“你就是阮流箏?”
他的聲音給人的感覺倒是和他的外貌略有些不相符,有幾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阮流箏平靜地寫完最後一筆,抬眸,輕輕點了點頭,“嗯。”
雲璟眼眸微眯,上下打量了阮流箏兩眼。
良久,他輕嗤一聲,說,“那看來是沒找錯。走吧,有人在等你。”
阮流箏擰眉,眼眸似有不解。
然而,雲璟卻沒有打算過多解釋,轉身就朝著外面走去。
阮流箏抿唇,將手中已經簽署好的檔案交給眼前的女警察,然後起身,也離開了。
剛走出辦公室,阮流箏就看見了被兩個警察輪流審問的傅硯辭。
他手腕上被扣上了兩個銀色手銬,但即使如此,也沒有減少他身上的那股矜貴氣質。
他散漫地坐著,雙腿交疊,俊美如斯的臉上沒有一絲狼狽,仍然充滿著自信。
彷彿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什麼都入不了他的眼。
看見阮流箏,傅硯辭漆黑的眼眸一凝,眸底劃過一抹冰冷。
他慢慢坐直身子,神色略有些警告的意味。
繼而他扭頭,好似是朝著阮流箏冷哼了一聲。
阮流箏淡淡地瞥了眼他,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她抬步,沒有一絲猶豫地離開了原地。
這種男人,看一眼,她都嫌惡心。
……
“放心,他今天晚上都出不去了。有人已經打過招呼了。”
雲璟停下腳步,扭頭看向阮流箏,以為她是在擔心傅硯辭會出去後再找她麻煩。
所以好心解釋說。
阮流箏眉眼微抬,清冷的眸底掠過一抹詫異,但很快便被她掩飾過去。
她眉眼淡漠地開口,“就算他出去,我也能再讓他進來。一個眼盲心瞎的渣男,還不足以讓我畏懼。”
這話說得就有點狂妄了。
雲璟望著阮流箏的眼神罕見地出現了些欣賞。
不愧是謝青岑看上的女人,連說話做事的方法都能看出些謝青岑的影子。
夠狂,也夠狠。
雲璟微微勾了勾唇,冷沉的嗓音帶了點磁性,說,“不錯。”
莫名其妙地留下兩個字後,他便轉身繼續往前走去。
阮流箏抿唇,清冷的眸子略顯疑惑地望著前面男人的背影,心裡默默思索著那兩個字。
良久,她抬步跟上雲璟。
她隱隱有種預感,這人應該和謝青岑有些關係。
畢竟,她認識的人裡,除了他,應該沒有能比傅硯辭更有權勢的人了。
況且,這種時候,也就謝青岑可能會出手了。
果不其然,阮流箏一走出警察總局的大門,就碰上了齊衝。
再一次地印證了她心裡的猜想。
阮流箏腳步一頓,看向來人,“齊衝,你怎麼來了?”
“謝總擔心你的安危,所以讓我過來看看。”
齊衝快走兩步,來到阮流箏跟前,見她安然無恙,斯文有禮的臉上閃過一抹喜色。
這下,可以謝總可以安心了。
阮流箏眼眸微怔,然後視線緩緩看向齊衝身後,落到那輛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色勞斯萊斯幻影身上。
她輕聲說,“他也來了?”
齊衝微微一笑,點頭說,“是的,謝總已經在車裡等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