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猜想被證實,阮流箏的心不可控地顫動了下。
她抿唇,清冷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前面那輛勞斯萊斯幻影,眼神彷彿透過了貼著防窺膜的車窗玻璃,直直地見到了端正地坐在裡面的尊貴如神邸的男人身上。
她掌心微微一緊,深吸一口氣,對齊衝輕輕頷首,然後邁步走向了那輛勞斯萊斯幻影。
阮流箏開啟車門的時候,謝青岑正在閉眼假寐。
他懶懶地靠坐在沙發上,那雙深墨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精緻的眉眼舒展,唇角上揚,好似在做著什麼美夢一般。
阮流箏眼眸一怔,下意識地放緩了呼吸。
清冷的眸子靜靜地注視著謝青岑,久久沒有下一步動作。
直到——
“你還打算在那裡站多久?”
雙眼微閉的謝青岑倏然啟唇,接著那雙攝人心絃的深墨色眼眸緩緩抬起,眸色深深地望向阮流箏。
他嗓音有些偏冷,但尾調卻是微微上揚著,帶著一股特別磁性。
傳進耳畔,分外撩人。
阮流箏心跳驀然錯了一個節拍。
似是沒想到會被人抓包,她不自然地移開視線,清冷的眼眸劃過一抹窘迫。
良久,她開口,“你怎麼來了?不是說晚上會很忙嗎?”
謝青岑掀唇,黛黑色的眸子隱隱盪漾起一抹淺笑,“對啊,但那能怎麼辦,我放心不下你。”
謝青岑墨色的眸子定定地看著阮流箏,他的意思,簡練而又直白。
阮流箏的心不受控制地輕輕顫動了下。
她微微垂眸,略顯不自在地避開謝青岑的視線,白嫩的耳後蔓延起一抹緋色。
阮流箏深吸一口氣,抬眸,清冷的杏眸對上謝青岑,語氣很輕,“我說過我會好好考慮。謝青岑,你可以收斂些了。”
“難道我還不夠收斂嗎?”
謝青岑挑眉,“小流箏你要明白,現在在你面前的是一個對你有著特殊心思的男人。我若是不夠剋制,你覺得你還能好好地坐在這裡嗎。”
語氣強勢霸道,透露著一股強烈的不容置喙的侵略感。
阮流箏抿唇,清麗的眉眼略有些嚴肅,她開口,神情鄭重,“強迫人是犯法的!如果你真的那樣做,那麼我不介意讓你也去裡面待一待。”
她側目看向前面寫著雲城警察局五個大字的建築,眼神示意謝青岑,唇角微微揚起。
謝青岑墨色的眸子輕輕一抬,靜靜地望著阮流箏,忽然就低低笑了起來。
笑意舒朗,整個眉目都透露著愉悅。
“小流箏,你還真是每次都能給我驚喜。”
……
警局外面,阮流箏走後,齊衝本想跟著離開,但無奈被雲璟絆住了腳步。
此時,齊衝看著雲璟,斯文的臉上掛著客氣疏離的微笑,“雲少,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少跟我裝!”
雲璟嗤笑一聲,抬眸示意了下那面的車子,“你老闆和那個阮流箏到底是什麼關係?”
齊衝臉上笑容不變,“不好意思雲少,這個問題不在我的職業範疇內,請恕我無法回答。”
盯著他臉上虛偽的假笑,雲璟默不作聲地捏緊掌心。
指節捏得‘咔咔’作響。
良久,他冷哼,“不愧是謝青岑的狗腿子。果然是和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雲少過獎,誰讓謝總才是給我發工資的金主呢。”齊衝微微頷首,彬彬有禮地說。
雲璟扯了扯唇,額頭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兩下。
他深吸一口氣,“回去告訴你老闆,他回來也有些日子了。找時間我們聚一下。”
“好的,雲少。這句話我一定帶到。”
齊衝點頭,說完他轉身欲走。
豈料,剛轉過身,就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你沒長眼睛嗎?傷了我,你賠得起嗎?”
齊衝還沒反應過來,一道不耐煩的怒罵聲便在他耳邊響起。
他擰眉,饒是再好的涵養也維持不下去了。
他看向眼前的女人,“這位小姐,雖說我也有錯,但貌似是你先沒長眼,朝我先撞上來的?”
白浣清整理裙襬的動作一頓,她抬眸,眼神不悅地看向眼前這個長相普通,穿著普通,一看就是一個朝九晚五的打工人的男子。
語氣不屑,“那又怎樣?進入警局的地方就這麼大,你還偏偏擋在了門口,怎麼,難不成雲城警察局是你們家開的嗎?”
齊衝無語抿唇,眉心緊皺。
跟在謝青岑身邊這麼久,他也算見過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人了。
可還從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有眼前這個女人這樣蠻不講理且難纏。
那目空一切的模樣,真是…
“哼,趕緊給我滾開!別耽誤我辦事。”
見齊衝許久沒有答話,白浣清眉眼愈發不屑,她直接上手推開了齊衝,大跨步地走進了警局。
今晚她本來想繼續裝病給硯辭哥打電話,把他從阮流箏手裡搶回來。
但沒想到,她計算好時間給硯辭哥打電話過去的時候,接電話的人竟然是雲城警察局。
得知傅硯辭出事,白浣清哪裡還能坐得住,也顧不得會穿幫,立馬就離開了病房。
直接開車來了雲城警察局。